待到事毕,消受终了身轻颤。
崔辞宁最不知道收敛,也最难克制自己,每每都整得一片狼藉。
“这回回来待上多久?”萧玉融喘着气倒在床榻上,随口问道。
“那自然起码过了年关。”崔辞宁附身上来,亲吻了一下她的鬓角,“陪你守岁好不好?”
萧玉融坦然接受:“好啊,这回人多可就热闹了。”
“难道不止我们两个人吗?”崔辞宁一脸委屈。
“自然。”萧玉融笑着捏了捏崔辞宁的耳垂,“人多才热闹,若是让我陪你,明年我可就得陪别人了,一个一个陪下来。”
崔辞宁捂住了萧玉融的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一阵气闷,崔辞宁一面恼人,一面又对萧玉融说不出重话。
“你怎么就那么讨厌绍兖呢?”萧玉融笑吟吟地问。
见崔辞宁赌气,她继续道:“我师父师兄们三个可是一伙的,公主府出来的那些也是抱团,只有你啊我的小将军,你怎么斗得过那群人精啊?”
她说着哈哈哈笑起来,笑倒在榻上。
崔辞宁被萧玉融笑得羞恼,去捉萧玉融的腰,捂她的嘴。
她就要去抓他挠他,闹得他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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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一闹,本就劳累了半宿的萧玉融更是筋疲力尽,瘫倒在床上喘气。
“我们在平南城外的洞穴里,也这样闹过,那时候也是这样晓得喘不过气。”崔辞宁突然想起来。
这么一说,萧玉融也回忆起来了,“闹到天都黑了,笑到人都在抖,我以为你也是笑到喘不过气来了。”
“但是没想到我在哭是吧?”崔辞宁自己接上了萧玉融未尽的话。
“是啊。”萧玉融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会哭,还哭成那样。毕竟你只在文王谋反那会哭过,平日里也不像是会哭的人。”
“那你见李绍兖哭过吗?”崔辞宁问。
“见过啊,他哭呢,他常哭,每每都是因我哭,为我哭。”萧玉融口吻带了些叹息般的意味,“我死时他便哭了,前世、今生,你都见过。”
崔辞宁后悔自己多余问这一句。
他酸溜溜道:“真是一段佳话,还真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你这样的摆在后宫里,家宅不宁啊。”萧玉融险些笑倒。
崔辞宁气得背过身去。
萧玉融知道他最好哄,哎了一声。
“怎么了?”崔辞宁顿时紧张起来,又转回来跪到萧玉融身边,“是不是我刚刚太过了没收着力道,伤到你了?”
萧玉融压下唇角隐秘的笑意,娇懒地半抬起一只眼睛,“我现在腰酸背痛的,没空去管兵部那些破事儿了怎么办?”
兵部成日里喊着要涨军饷,都没打仗涨什么涨?
平日里她是扮赤脸一顿痛骂,由李尧止扮白脸游说,威逼利诱。
现在崔辞宁来了,可以有个更凶神恶煞地去磋磨他们一顿了。
毕竟她这个做君主的,也不好一直打击他们不是?偶尔也得扮扮白脸,好让他们感激涕零一下。
“好好好。”崔辞宁拨开萧玉融汗湿的额,“你歇歇,我去替你收拾。”
萧玉融派遣人去干活,自己支着脑袋侧靠在隐囊上,感慨道:“无事小神仙啊。”
萧玉融是快活了,另一头对崔辞宁到来有另外看法。
寒冬腊月,冰封雪盖,宫里除了萧玉融的寝宫以外,只有白虎殿是花影重重,花枝逶迤横斜,馥郁芬芳。
柳品珏有种花喂鱼的逸致,还被萧玉融嘲笑过他该归隐山林,但当个隐士也该是天底下最有野心的隐士。
然后就被柳品珏凉凉地瞥了一眼。
崔辞宁记得柳品珏前世就在宫廷里种花,王伏宣那时候讽刺地说这些都是种给萧玉融看的。
哪怕是亡魂。
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例外。
不过崔辞宁没怎么去过白虎殿,他倒是听说萧玉融经常跟李尧止和公主府幕僚那几个去那赏花。
他听了都快笑掉牙,柳品珏种半天花是为他人做嫁衣。
王伏宣跟王婉茹兄妹一路扶花分柳,走过繁花拥簇。
王婉茹稍后王伏宣一步,纵使王家珍珠如土金如铁,白玉为堂金作马,富贵无比,也难得为这样的景色震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