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赞背着手看着地图。胡德道:“师长,干吧。他们主力都走了,区区一个营,捏死他!砍下几百个脑袋球,挂在古城头围上一圈,那他娘的才牛气!”
“对,他娘的,被他围打了几天。该咱们出去活动活动腿脚。一个团照样被我们揍得丢盔弃甲。何况只剩一个营。”蔡参谋附和。朱赞不语。他想得不是打的过打不过得问题,打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革命军不顾清扫两侧,大踏步得北上,攻打吴大帅的主力,自己到底该不该打才是问题。半晌道:“好,咱就干他一下。咱们兵力占优,又在家门口,地势熟悉。抽他两鞭子,给他们点滋味尝尝。”
胡德乐了,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他得一个团出城。郭江龙送到城门外:“胡子,兄弟,老子就等你揪着革命军的人头回来给你庆功!朱大人偏心呢,叫你吃独食。咱兄弟搭手多酣畅!”
“龙哥!就一个营,杀鸡焉用牛刀!在万紫千红,等我,把最新鲜得留着等我。你可不能不仗义。”说着色迷迷得眨眨眼,马鞭一挥哈哈大笑而去。
“那还得说,咱哥们是万紫千红的双雄嘛!”郭江龙喊道。郭江龙再见胡德时,胡德皮带上没有挂着革命军的人头,而是捂着血淋淋得胳膊狼狈不堪。
离华资不到十公里处,在开日口。胡德正在马背上想着小桃红雪白的大腿。两侧的树林里忽然乱枪齐。胡德大叫:“不好,有埋伏!”慌乱中回撤,被敌军一阵穷追猛打。
途中,在集运村,再次遭到伏击,二度惊魂,伤亡惨重。若不是革命军兵力薄弱,伏击力度稍逊,恐怕胡德此次回不了古城,更别惦记万紫千红的姑娘了。
朱赞恼怒之余,更加震惊。指着胡德的鼻子一顿臭骂。
“堂堂一个整编团,打不过一个破败营?”走到地图前,仔细看看开日口,集运村。朱赞默然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胡德,你输的不冤。”
啊?大家都抬头看着朱赞。
“诸位,你们过来,看。南方独二团放你过集运,诱到开日口再打。回头你仓皇逃串,集运村二打落水狗。指挥的收放自如,从容不迫。开日口和集运村的地形,这两个地点左右山峦,中间狭长,皆是伏击绝佳地方,任你人多也白搭。还有这两地皆我古城腹地,南方军有胆略深入,这招出乎意料!且做到无影无形无声无息,这要对本地地形极为熟悉。革命军不是死守待你来攻。而是以弱势之旅,主动向前出击,打了个出其不意。我也不曾料到!这个家伙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啊!副官,派人探探,探细了,这个新团长什么底细。这个家伙比先前,冒失攻城的那个滥竽充数的货色厉害多了。没想到哇,手下败将之中有这等人物!厉害,厉害!”
郭江龙和胡德下马走进万紫千红。
“吆,两位总爷。来了。”老鸨周妈笑盈盈的扭着腰迎上来。胡德扭一把周妈保养不错的,细致的腰肢。
“奥吆,胡爷,你个死鬼啊,和老娘还毛手毛脚的,今天什末胃口,新鲜菜,还是招牌菜。”这周妈,虽伴娘徐老,却风韵犹存,且与众不同的是,她琴棋书画,件件拿得起放得下。在大上海混过十里洋场,人又出趟活络,把个万紫千红打理的红红火火。整个古城,要说最威风当数县府衙门,要论最知名最热火的,当属这万紫千红。男人个个流口水,女人个个啐吐沫。
“新鲜菜,水灵菜!”
“哎,胡子,你这腿,这胳膊,伤着,血胡里拉的。成不成?”
“哎,龙王,没事没得事。这点伤不碍事,痛点才够味。”
房间里,两个人怀里各抱着一个才来的新雏儿。两个姑娘花枝招展,一对粉手在两个人身上到处摩挲。
“龙王,这点算个屁,挨师长两巴掌不打紧。这一口我少不了。这美人一摸,骨头酥,浑身舒坦。我这人,就好两样。第一个是美人,还一个是宰敌人。割了敌人的脑袋球,挂在腰带上,血淋淋的刺激,再来和美人,真他娘的过瘾!娘的,老子披着官皮,骨子里就是天生的土匪。”
“嘿嘿,胡子,我干过土匪。你土匪都不靠,你他奶奶的浑就一禽兽。”
“哈哈。禽兽,嗯呜,作禽兽,也他娘的快活。挨,龙王,不废话了。来吧。”
“来吧!啰嗦的球。”
伤口迸裂,胡德不觉。淋漓后呼哧道:“和美人,真乃人生大快事。你说这革命军不让上花苑,那还当个官,有鸟用!”
“听说这样。不过,说不定唬人的。我看是咋呼作个样子。要末,就是苦的时候这样子,等有机会达了,还是一样。提着脑袋拼命,图个啥子。我他娘的,也不信!”
“也不准。龙王,咱师长就不上花苑。”
“也是。不过,几个像师长呐。革命军那么多人,我不相信。天下男人,几个不稀罕女人。是猫就放不下腥。他娘的,这荣华富贵的好日子,都舒坦。狗日的,革个什末劳什子命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