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芳抬起头,盯着她。
赵玉梳继续乘胜追击:“不瞒公子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反过来也是一样,上次一别,公子的样貌就已经留在了本公主的心里。”赵玉梳伸出手,像之前一样,不吝啬于与他的触碰。
苏如芳有些期待,又有些克制:“我记得,殿下已经成亲了。”
赵玉梳一愣,没想到苏如芳会这么了解她的事情。
赵玉梳笑盈盈看着他:“你是说我放荡?”
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这个高贵的女子:“我并无此意,只是……殿下的清誉不该因我一个卑贱之躯而毁掉,我与殿下云泥之别,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玉梳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我今日有些唐突,我可以给公子一些时间,”她将一串珠花交到他的手上,“公子若是想清楚了,那就派人去公主府,将这个交给门口的人,我的承诺永远有效,愿以十锭黄金,换公子余生自由,到时候,你是想留在我身边,或者游遍山水,都可以。”
她没再勉强,而是点到即止。
苏如芳盯着赵玉梳给他的那串珠花,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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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晚,在外“流浪”多时的萧裕回了公主府,惹得门口的仆从一惊。
萧裕察觉到了这些下人的惊慌,他没多想,只觉得自己许久不来,那些人才意外。
进了公主府,他只觉得府中安静的可怕,他去了主阁,赵玉梳不在,萧裕当即便阴沉着脸。
距离新婚夜已经过去多时了,萧裕的气也消了不少,那晚说的种种气话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便想着今儿是上元节,遂来这里与她夫妻团聚,没想到,他郑重其事地上门来,却扑了个空,他那桀骜不驯的小娘子不知去哪里鬼混去了。
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他的心情更差了,坐在赵玉梳床榻上,旁边微弱的灯光映着他蹙成一团的墨眉。
旁边的彩釉颤巍巍爬过来,跪在地上,弯着腰,身子低下去,整个人发抖,不敢去看萧裕。
萧裕冷脸问她:“你们家殿下去了何处?”
赵玉梳平时贴身的人除了彩釉还有白瓷,今晚却独独不见白瓷的身影,他这才觉得奇怪。
彩釉小心翼翼答:“殿下出去了。”
生怕多说一个字会惹出更大的事端来。
“去了哪里?”萧裕不断追问。
“酒……酒肆。”彩釉颤着声音。
萧裕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大步流星离开了公主府。
亥时一刻,已经很晚了,萧裕走出京城酒肆,脸上的阴霾还未散去。
“那丫头在耍我。”他斩钉截铁道。
萧裕此时才后知后觉,赵玉梳出门前肯定是已经考虑到了他会回公主府的这种可能,特意吩咐彩釉隐瞒她真正的去向,这女人,当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