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梳反笑他:“你这厮到底是年纪小,怎么还如此看不透呢,你二哥岂是什么蠢笨之人,他若不是一颗心都扑在我身上,又怎会答应娶我呢,就好比你那么痴心于陆浣云,为了她愿意离绝于自己的父母,背叛自己的国家,残杀自己的同胞,你都为了心爱之人做到这份上了,还是看不透所谓的男欢女爱么,那还真是可悲呢。”
“你住口!”
赵玉梳提起陆浣云,激怒了萧子恒。
“你有什么资格提浣云,当年要不是你耍尽阴谋诡计,横刀夺爱,浣云早就与自己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了,你抢了她的郎君,害得她日日以泪洗面,又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言不惭地提起她,你简直无耻至极!”
赵玉梳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萧子恒,关于爱情这回事,你还是不明白。”
“你这毒妇少在我面前信口雌黄了,我不是二哥,不会被你迷惑了去,你当初成婚之后将我二哥赶出府,又于府中豢养面首,你辱我二哥至此,桩桩件件简直罄竹难书!今日我二哥不在,可没人护得了你了,我这就替我二哥,替我们萧家除了你这个祸害!”
赵玉梳波澜不惊,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向后退一步。
林氏一直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她知道是萧子恒来了,当她听见萧子恒打算伤害赵玉梳的时候,她坐不住了。
一个是她三儿子,一个是她二儿媳,她不能坐视不管,由着萧子恒继续铸下大错,这么些天,他带着兵马从庐阳一路杀到这里,死在他手底下的冤魂不计其数,他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林氏扒开车帘,朝着萧子恒的方向喊道:“三郎,你停下吧!求求你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爹娘会在圣人面前为你求情的,你二嫂也不会不管你的死活的,你停下吧,不要再残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了,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林氏又哭又喊,毫无姿态,仆从怕她上前,将她拦在马车上。
赵玉梳道:“萧子恒,你要做什么?你难不成要杀了我吗?你真的敢下手杀我吗?”
“我有什么不敢!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
陆浣云厌恶赵玉梳至极,陆浣云讨厌的人自然也是他讨厌的人。
被俘虏
萧子恒恶狠狠看着赵玉梳。
“你现在该不会是要用二哥来吓我吧,你莫要故技重施,跳梁小丑一般,对我来说可没有用。”
“那你还真的猜错了,你以为我要搬出你二哥?提你二哥有什么用?看你如今这般六亲不认的样子,亲眼见你母亲在后面哭着央求你,你都无动于衷,这般无情无义的人,又怎会顾忌一个妒忌了多年的哥哥呢,想来是不可能的。”
“你少拿话来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行了,不说那些煽动情绪的话了,说点有意义的话吧,你如果要杀我的话,看来是无法成功了,难道你来之前,陆浣云没有告诉你,要留我性命吗?”
赵玉梳没有搬出萧裕,而是搬出了陆浣云。
其实她也不确定陆浣云有没有这么命令他,但她觉得自己跟陆浣云这个女人之间的恩怨还没结束,至少,她若是提出想见陆浣云的话,陆浣云应是会同意的。
她敢拼,也敢赌,因为她自信于自己的头脑,她的推断总不会有什么错。
萧子恒听了她的话,果然迟疑了。
陆浣云是跟他说过了,等杀进了京城,活捉赵玉梳,千万不要让她有命逃到蜀地去,她想与赵玉梳说说话。
刚才与赵玉梳争吵一番,他差点连陆浣云交代过他的事都忘了,还好没真的酿成无法挽回的错。
“捉住这个女人!要活的!”
萧子恒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执起刀剑,朝着赵玉梳围过来。
赵玉梳也不会愣在原地坐以待毙,眼看着这些士兵离她越来越近,她身后的百姓惊慌后退,她掏出之前藏在袖子里的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都别过来!”
那些士兵再一次整齐划一的停下来,不敢上前,他们的一双双眼睛如铜铃一般瞪着赵玉梳,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跑掉。
有几个靠前的兵卒,见赵玉梳如此貌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用那种淫邪的眼神觑着她,自己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将这个貌美的女娇娘压在身下的一幕。
他们都知道赵玉梳是皇室公主,若是能玷辱一个高贵又美丽的女人,这无疑是极大的荣幸,地位和容貌的反差足以叫他们欲罢不能。
“萧子恒,你的部下若是再上前一步,我今日就在这里自刎以祭大齐河山,你和陆浣云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萧子恒见她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伸出手命令那些将士后退:“全都停下!”
他还真的有些怕了,赵玉梳这个疯女人,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萧子恒不耐烦了,嗔道:“你这女人又耍什么把戏?”
他不太相信赵玉梳甘心就这么死了。
“你想要将我活捉回去,可以,那我有个条件。”
“呵!”还不等赵玉梳说完,萧子恒率先嘲讽了她:“你当真不自量力,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你一弱质女流,手上只有一把短刀,你拿什么跟我提条件。”
“就凭陆浣云想留我性命啊,你为她卖命至此,自然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到时候她一生气,说不定,就不嫁给你了。”
萧子恒咬着后槽牙,这女人聪明得很,知道用什么来威胁他有用,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