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夫君像换了一个人。
“你…”
“我杀的。”白栖岭淡然道,见柳氏要叫出声,便捂住了她的嘴,神情也阴狠起来:“他竟敢染指我的夫人!你不愿他还要如此!”
此刻的白栖岭是一个明晃晃的妒夫,柳氏看着他这般,自己也伤心欲绝起来,眼泪落了下来,在他掌下摇头,双手握着他手腕,舌尖伸出来舔他掌心。夫君生气了,为她杀了人,她竟觉得开心,想用自己的身体报偿他。
她如愿了。
衣扣散开了,肚兜散开了,手臂摊开了又合上,里里外外的畅快。这一次却叫不出声儿,因为夫君说青天白日,可不能教别人听了去。
待她醒了,眼中只剩了柔情蜜意,这下笃定她的夫君心里真的有她,要与她长长久久了。
择了个自认的好时机,与白栖岭说了些话,隐去了她是他假夫人的话,只说霍家人以放儿的命威胁她,要她时刻盯着白栖岭,不然就杀了他们。她一边说一边抽哒,好似有无尽的委屈。白栖岭安慰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往后我们一起对付他们。”
他看起来真心实意,柳氏全然信了他,心中的不安消退。霍家人到底是不如自己夫君可靠。柳氏不知自己被灌了什么药,竟笃信至此。她无比愉悦,就连放儿的哭声都不嫌烦。
而远在额远河岸的谷为先此刻却有些烦了。
那阿勒楚不知在玩什么把戏,原本已开拔五百余里,又返了回来。谷为先猜不透阿勒楚,决定亲自去探看一番。
他带着几个人潜过额远河,避开阿勒楚的岗哨,深入到了草原腹地城镇。这一去不得了,他看到了一场国事。
鞑靼君主,死了。
这么大的消息愣是被捂在了额远河对岸,一点响动没有传过去,想必鞑靼君主的死定有蹊跷。那么,阿勒楚的大军回撤,是为了奔丧吗?
事情因为鞑靼君主的死而变得复杂起来。纵观现在天下形势,鞑靼牵制着北方,而鞑靼君主儿子多、骁勇善战,凡额远河岸的藩王均恨他入骨。他死了,他们又会如何动作呢?
鞑靼君主统治了鞑靼五十余载,在他统治期间,鞑靼的大军踏过额远河,不断烧杀掳掠,鞑靼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是以故去的君主是鞑靼百姓心中真正的神。
阿勒楚呢?
此刻阿勒楚命令停军整顿,而他回到营帐里,让叶华裳帮他挡掉所有的求见。君主父亲这一去,兄弟们各有心思,阿勒出做为他们之中最善战的那一个,自然第一时间要被拉拢。
叶华裳对侍卫说阿勒楚出去打猎,三日后才归,而后彻底关门谢客。她回到阿勒楚身边,见他正在给自己的伤口倒疮粉,就从他手中拿过,站在他身前为他清理。
她细细的腰身只及他一半粗,阿勒楚手握上去,叶华裳轻拍他:“别动。”
阿勒楚好几日没与叶华裳亲近,根本听不进她那句别动,手臂一收,头就埋进她身前。叶华裳原想推开他,想到还有要事与他商议,就捧起他的脸哄道:“上了药,包扎好,你要怎样便怎样可好?今日由着你。”
“要怎样就怎样?”阿勒楚一扫君主父亲去世带来的烦躁,手一用力,将叶华裳带回去:“不许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9章吹梦到西洲(十八)
阿勒楚像患了重疾,而叶华裳是他的解药。草原王爷从没有过相处这么久的妻子,病死或被害死,女人于他,就如草场上初生的羔羊,喂大了就待宰了。
叶华裳看起来应是活不过长大就死在草原上的那只病羔羊,可她竟活了下来,活了这样久。她明明孱弱,却又像野草一样坚韧,除不尽,烧不净,蓬勃生长。
她不仅自己活了下来,还成为草原王爷的项背。他不信任任何人,独独信任她。若有不决事,他下意识会想:或可与华裳商议。但草原王爷又时常觉得:叶华裳不是羔羊,也不是野草,她是草原上的雄鹰,随时会飞走的。为防这只雄鹰飞走,阿勒楚将她看管起来。
跟着叶华裳的使女是草原上功夫最好的女子,她保护着叶华裳和小公主,同时也紧密盯着她。
外人看阿勒楚,是一心征战的宽广男人,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生性多疑,不过隐藏很深罢了。
此刻的阿勒楚,因着闭门谢客,有了三天闲功夫。他终于不急了,缓慢盘剥叶华裳的衣裳,直至不着寸缕。草原的日头可真烈,穿透她厚重的衣裳直达她原本如玉如雪的肌肤,为她刻上了一层薄红。这也更添了她的妩媚,他高耸的鼻梁贴上去,嗅到她身上有烈日暖阳的味道、草籽的味道,以及野花的幽香。
阿勒楚喜欢这种味道,用力吸鼻子,渐渐地,闻嗅就变成舔舐和啃咬。他像牲畜在啃噬鲜嫩的操场一样,从她每一寸肌肤走过。
叶华裳满脑子算计,都被他消磨殆尽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能短暂放下家愁国恨,像对待自己的丈夫一样对待阿勒楚。她的指尖穿进他浓密的发间,微微用力拉扯他的头发,将埋首的他拉到自己面前,亲吻他的嘴唇,喃喃道:“阿勒楚,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