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松心里“咯噔”一下,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连他都知道了,眼前的这位贵人也许早就知情,他不如先说出一二,且看看她们的态度到底如何。
“小姐可知,这次春闱的名次都已被提前定下?”
“什么?!”傅玉昭手一抖,还未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就洒了出来。
她将茶盏搁置在手边的茶几上,起身与他平视。
“这个传言从何处而来?是否可靠?”
严青松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不似作假,再仔细想想现在的处境。一咬牙,把他近日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那日院里的一名同窗去醉茗轩买醉,恰巧我与他同间寝宿,帮他换上干净的衣裳时,发现他衣裳里有一封红封信。第二日他醒来时”
严青松将眼睛闭起,似在回忆。
“我的同窗将那个红封打开与我看了,里面赫然写着是几道考题。试问会试还未开始,考题怎么会流传到民间街巷?”
傅玉昭大惊,却认真地问道:“可春闱还未开始,会不会有人故意传播假消息牟取盈利?”
严青松摇头:“我同窗认出了卖他红封的人,是礼部尚书的亲侄子。”
礼部尚书,范文山。
为官多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什么大的纰漏。他有这么大的胆子私下贩卖春闱考题?
严青松见她不信,有些着急。
“他侄子每日只卖十封红帖,每封售价高达一千两。如此算来,每日获利便可达万两之多。除此之外,据说状元、榜眼、探花的名次更是早早地便已被定下。”
傅玉昭心中大骇。
每日一万两的入账,且不用任何成本,确实一本万利。
严青松紧盯她的双眼,愤然道:“小姐当日曾同我说,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会倾囊相助,试问若春闱真的发生了舞弊的事情,小姐会去阻止吗?亦或者说准备如何阻止?”
傅玉昭在屋子里踱步。
这件事,确实相当棘手。
难怪以严青松的才智,都要犹犹豫豫不知该找何人解决。
春闱尚未开始,他们手里的这个红封也不能证实完全就是这次的考题。现在跑去告御状,只会打草惊蛇。
届时礼部若将考题一换,他们便是诬告。
若任之而为,在这次春闱中夺取功名的,势必都是些有钱子弟。或许是提前得知了考题,亦或是花钱买了名次,可能都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昔日苦读的那些寒门学子,即使志在鸿鹄,也只能叹一声时运不济。
试题
傅玉昭停下脚步,走到了严青松的面前,郑重地问道:“严青松,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赌一把?”
严青松眉眼跳动,反问道:“怎么赌?”
“若此事是真的,我要你保证能在会试中夺取名次,然后在殿试上当众揭露春闱舞弊。”傅玉昭的声音掷地有声,回响在整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