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
今日朱澄正有此想法,又被宋河直接挑明,一时之间没了话语。
“萧家的人都生了眼高于顶的性子,尤其是萧吟,年纪轻轻,恃才?傲物,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情,便谁也不放在眼里,他们也总是以为殿下非他们不可,今日这样的日子,殿下上他萧家的门,是给他们脸面,可他们却这样不识好歹,难道,这也是忠臣?这也是直臣?”
这番话往朱澄的心坎子上戳去。
对,他们是忠臣吗?
忠君之人,能做这样的事吗?
宋河见?他面
色松动,又紧接着道:“既殿下对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亦是可以送些底下的官员给您赔罪,只要?殿下愿信我,我有的是法子给殿下表达我的决心。”
朱澄转过头去看向了李春阳,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朱澄道:“好,既阁老如?此说了,我便信了阁老的话,将来阁老如?何?待孤,孤便如?何?待阁老。”
宋河达成了目的,也心满意足离去,走前给朱澄留下了句话,“定不会叫殿下失望。”
宋河走后,李春阳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她有些担忧道:“殿下当真信他吗。”
朱澄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不可信的?鸟则良木而栖,他是个?聪明人,知晓将来只有孤能庇佑他。”
李春阳道:“那萧家可怎么办呢,萧正从前没少同杨奕、宋河吵架扯皮,若宋河投奔于你?,萧正如?何?依。”
朱澄道:“我是想要?他们的,可现下你?也看到了,他们萧家的人一个?两个?,可曾将我放在眼里?既有宋河投奔……萧家,弃了也罢。到时候待孤即位,还不是要?跪在孤的脚下俯首称臣。”
尤其是萧吟,饶是再能耐,将来还不是要?跪倒在他的脚边?
如?此想着,朱澄忽起了身,他道:“进?宫,明日我便要?进?宫。”
李春阳有些不明所以道:“进?宫做什么?”
“怎么,你?妹妹在萧家落了水,你?就这样忍了?”
看着朱澄眼中透露出来些许算计的精光,李春阳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道:“殿下是要?借此控告萧家?”
“没错。”他又道:“传出消息,就说你?妹妹,落水回来之后,便高烧不停,一直不省人事。”
李春阳也没有想到朱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明方才?回来路上说不要?撕破脸皮的是他,现下放出假消息,要?进?宫参他们的,也是他。
什么话都叫他说了,什么事都叫他做了。
但李春阳自然乐见?其成,方才?在萧家受的气,正愁着没地方出呢。
*
翌日,朱澄很?快就去了西苑,陈朝见?人来了,便将他引去了仁寿宫内。
景晖帝正盘腿坐在榻上阖眼打坐,口中又不知再念着什么道文。
朱澄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打搅,便是连行礼请安的话也不敢多说,就那样安静地缩在了一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景晖帝敲了一声钟罄,昭示着打坐完毕。
朱澄忙跪下请安。
朱澄的印象中,景晖帝不大?喜欢他的母后,也不大?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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