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们都是年轻人应当有很多话说,傅由水便去吩咐下人给他们安排吃的,离开了。
傅夫子风雅,木桌以前都是放在花架下,冬日花凋后便置于院中暖阳处。桌旁有炉子,上有咕嘟冒汽的紫砂茶壶。
“卫小世子何时离开?”燕诸开口。
“今日。”卫辙答。
没话了。
太子殿下不说话,林清弦把手伸到炉子边烤火,也不怎么敢说话。
燕诸问起滦州地区的民生水运,卫辙在滦州呆了数月,跟着卫拭到处考察,虽是不擅长于表达,还是尽量言简意赅地讲了出来,言谈间也说到了剿灭水匪一事。
燕诸早已知道此事,点头表示满意。
想了想,还是说道:“清儿在宫里,你不必担心。”
卫辙低着头“嗯”了一声:“拜托了,太子殿下。”
燕诸笑了:“谈何拜托?如今变成这样的情形似乎谁也怪不着,不是吗?”
卫辙看了一眼一旁缩着脖子的林清弦。
燕诸淡然地往杯子里添水。
“尽管放心便是。”
他道:“是我对不起她。”而后将热茶杯递给正满眼惊愕看着自己的林清弦,“毕竟是我欠她的,得还!”
林清弦嘬了一口,鼓起勇气:“你们觉不觉得……是我的错?”
“不。”
“不是。”
燕诸和卫辙对视,彼此会意。
谁都没有错。
她默默地又缩回了脑袋:“谢谢。”
傅由水在屋内,听着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傅夫人发声道:“你说这些孩子啊,还真挺看得开!”倒也不是自家老头说了什么,光是听外界传言,就够轰轰烈烈开锣一场大戏了。
本来还担忧着。
傅由水乐呵呵地指着外边道:“这些孩子,将来可都不是普通人!”
他掀开帘子走出来:“孩子们,不嫌弃的话,中午留下吃个便饭吧,陪陪老人家!”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一同告辞出来,燕诸便先走了。
林清弦和卫辙一同离开。
城外小河边,林清弦再一次看着卫辙骑马离去。
她慢慢走回家,对来迎她的小橘笑。
笑中有泪。
“回家。”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眼看着院里屋里堆起红色的木箱木盒,扎起红色的绸缎,扮出喜洋洋的氛围,林清弦对所有的人露出笑容,而后一头扎进屋子里画画。
只画茶花。
小橘陪在她身边,也不多说,认真地给她磨墨铺纸,将所有的画稿小心地收起来放好。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八。
因为不是正妃,本家势颓没有什么帮衬,也就没有很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