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叶紫阴阳怪气地嗤了声:“嫌吵自己出去住呗,不是千金大小姐吗,屈什么尊降什么贵,装。”
“好了。”乔初意拽拽她衣角,低声说,“我今天看见她去医院了,可能身体不舒服,你少说两句,咱们稍微小点声就行,她累了能睡着的。”
宋叶紫哽了哽,朝时卿那边隔着帘子瞄了一眼,态度稍微软下来些:“行吧。”
捱到寝室熄灯断电,她们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睡觉。
乔初意醒来是半夜,许是晚上喝多了可乐,想上厕所,却迷迷糊糊懒得下床。
纠结很久,还是揉着眼睛起来了。
走廊的灯光瞬间让她清醒许多,一路摇摇晃晃到卫生间,解决完准备出来的时候,突然顿住。
寂静深夜,空旷的卫生间回荡着女孩压低的嗓音:
“妈妈,国内现在是凌晨三点,我白天在医院一天,很累了。”
“您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无论是爸爸,还是乔家的产业,拿我的婚姻当赌注,我不会答应。”
“行,那我这条命还您好了。”
“什么时候要?现在吗?”
“既然这样,我去休息了。”
“再说——”
摁下挂断的同时,时卿推开隔间门,和刚蹑手蹑脚出来的乔初意撞了个正着。
一时间,两人神情都有点尴尬,但时卿先调整过来,淡定地点了下头:“你也没睡?”
“我起来上厕所。”乔初意打开水龙头冲手,小心看了她一眼,“那个,我没听到什么。”
时卿笑了一声:“嗯。”
发现自己说了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话,她赶紧找补:“我是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
普通人家尚且有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时卿那样的家庭。
电视里演出来的豪门秘辛都只是冰山一角。就像宋叶紫说的那样,现实只会更狗血。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乔初意没有窥探人隐私的癖好。
时卿又“嗯”了一声,关上水龙头。
乔初意抬脚走出去,经过厕所门口半露天的走廊时,窗外树叶沙沙的声响灌进来,伴着女孩清澈柔和的嗓音:“你看,今天月亮挺圆。”
几天前的乔初意万万想不到,她会和时卿一起出现在宿舍天台。
天台铁栅门上有把小锁,乔初意眼睁睁看着时卿取下头发上的一字发卡,利索地撬开,心底翻起的惊涛骇浪早已平静。
她手里捧的几罐果啤,是时卿从床底下拿的,谁能想到这个外表文静的千金大小姐,会在行李箱里藏酒?
啤酒,红酒,看不懂名字的进口香槟,还有精致的小瓶茅台。乔初意说她不会喝,所以只拿了度数最低的果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