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来到这个年代,曲绍扬就听木帮的人,说了好些关于头棹的事情。
传言头棹曾经杀过江上的水猴子,也有说是山魈的。
还有人说,头棹水老鸹,曾经参加过起义军,杀过清兵。
后来起义失败了,拼死杀出重围,改头换面进山当了木把。
各种传说在木把间流传,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儿的,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问头棹。
木帮行里,打听别人底细是犯忌讳的,尤其是水老鸹,他是木帮里的大把头,没人敢招惹他。
“你小子只要是肯学就行,我都教。”水老鸹一听这话,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曲绍扬的肩膀说道。
二人蹲在江边,捧水洗了脸,这才把外衣穿上,返回客店。
正巧,刚一进大院,就遇见了二柜李永福。
李永福早晨起来,跟老齐家媳妇又折腾了一回,此时刚上完茅房,正提着裤子往回走呢。
瞧见水老鸹和曲绍扬俩人进来,李永福就笑着打招呼。
“头棹,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咳,你看我说让你睡小屋吧?晚上搂个娘们儿多舒坦啊,你还不要,后悔了吧?”
“人都说,不赌不piao,不是木把劳。得快活就快活,男子汉大丈夫,给谁守身呢?”
李永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的回自己小屋去了。
“愣虎儿,别听他胡说八道,木把不是啥好行当,不能干一辈子。
你好好干,别胡乱花,攒下点儿钱,买房子置地,再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水老鸹摇摇头,神色认真的叮嘱曲绍扬。
“你年纪小,心性不定,可别让那些人引着往歪路上走。
学好难,学坏可容易,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哎,我知道,头棹你放心,我肯定不能学坏。”
曲绍扬知道头棹是为他好,把他当自家后辈照顾,所以曲绍扬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
众人在客店吃完早饭,曲绍扬领着大柱子和二毛子他们去采买了粮食和菜,全都装上木排。
一众排伙子全都上了木排,解开傻绳,用力搬动木棹,将木排调正,顺水漂流而下。
这一段江面比较平稳,也没有多少暗礁急流。
今天的天气也挺好,晴空如洗,风和日丽。众人操控着木排,在江面上缓缓行进。
“二棹,昨晚上没少折腾吧?瞅你这哈欠连天的。那娘们儿咋样?滋味儿不错吧?”
眼下很安全,众人也有心情调笑,于是就拿二棹王长亮开涮。
王长亮对旁人的调侃毫不在意,闻言笑的跟吃了蜜蜂粑粑似差不多,嘴丫子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那娘们儿,相当带劲了,一身的肉,软乎乎的又嫩又滑,就跟扒了皮儿的鸡蛋一样。
又浪又黏人,缠着我一晚上,哪捞着睡多一会儿了?
今早晨走的时候,还不撒手呢,问我啥时候再来。”
王长亮这话,半真半假。
男人嘛,不管啥时候面子最重要。好不容易逮着个露脸的机会,那肯定要吹到天上去。
果然,王长亮这话一出,立刻收获了众人艳羡的目光,引起一阵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