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鸢探出头来:“小鱼,妈妈让小梁住进来,不仅想让你陪他玩的哦,乐器和学业,你们都要互相照应照应,补习老师已经给你找好了,八月中旬会来给你上课,小梁也一起上吧,上高中才能适应快一些。”
“我在外面等他上完课就好。”
“客气什么,认识的老同学,多印份资料的事,就这么定了啊,听到没有,小鱼。”
盛意一听到补习就头疼。
平时总是跑比赛,压根没什么时间学习。
“明明高中我读的是音乐学院。”他小声说道。
“文化课也很重要。”盛鸢驳回。
梁听叙似乎有些迟滞,半晌才出声:“音乐学院?”
“嗯,我已经被ca录取了,”盛意不以为然,反应过来,顿了顿,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正常报的高校吧?你没打算走音乐吗?”
梁听叙移开眼眸:“没打算,我没什么天赋。”
说完,他又打开高德查看ca到明德高中的距离,看清打车都需要近一小时时间后,舔了舔嘴唇,关掉了手机。
“哎呀,就算远,我们平时练琴,周末也能见面。”盛意注意到梁听叙明显失落的情绪。
“你还要参加比赛。”梁听叙说。
这不就同几年前一样。
两人再度渐行渐远,直至淡了关系。
“不!”盛意突然来一嗓子,给梁听叙吓了一大跳,“我说过的,我这次不会把你抛下的,你、你也不许把我抛下!”
盛鸢给两人倒了饮料,将水杯放至他们跟前的桌上,闻言愣了一下,抬眼望向自己的儿子。
盛意很少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很多时候都是顺从她的话,从很少任性,也很少反驳。
她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最近的盛意很反常。
事实证明,她感到的不安是正确的。
再接到琴行老师电话时,老师告诉她,盛意手受了伤,进了医院。
她急匆匆赶到,只见盛意红着眼眶靠在候诊椅上,脸颊微红,左手手腕缠着绷带,梁听叙坐在他旁边,满眼担忧,老师正来来回回踱着步。
“怎么回事。”
盛鸢走到盛意跟前,掏出过敏药膏给盛意抹上,却只见盛意应激似地将左手藏到背后,坐直身子,抿着嘴一声不吭。
盛鸢接过诊断单一看,话全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半句。
“盛妈妈,医生说,盛意这个情况,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允许碰钢琴了,”老师声音满含愧疚,“要是我能早一点发现……”
盛意低头:“是我没告诉你们,是我的原因。”
盛鸢深吸一口气,在盛意跟前蹲下,轻声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记不清了。”模糊时间应该就不会让母亲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