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悲伤氛围,思宁看着跳动的火焰,情绪格外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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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诰等几位大臣,很快就将正大光明牌匾后头的密诏拿了出来,为表公正,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内大臣庆桂,和绵怡的老师
戴联奎。
几人看了一下密诏,确定定下的储君的确是绵怡,心中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没闹出旁的幺蛾子。
董诰看向几个大臣:“诸公,既然密旨已定,如今该行劝进之事才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董诰是领班军机大臣,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符合:“董大人说的很是。”
几位军机大臣定了念头,便也不再多言,转头就往绵怡跟前走去,几人捧着密旨,还有嘉庆遗诏,跪在地上请求绵怡早日继位登基。
绵怡自然需要三辞三让,看着几位老大人哭的都直不起腰,这才勉强接受了遗诏,在嘉庆灵前继位。
绵怡继位,大义名分定下,在场的所有人顿时也顾不得哭,统统给皇帝行大礼参拜。
当然思宁并不需如此,绵怡亲自过来,将思宁扶起身。
他流着泪道:“皇父立儿臣为储君,儿臣自当战战兢兢,执掌社稷,奉养额娘。”
思宁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轻声道:“好孩子,你如此孝顺懂事,你皇阿玛知道了,只怕也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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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怡灵前继位的第二天,第一道圣旨就尊思宁为圣母皇太后,居寿康宫,而其他太妃们,则是被移到了宁寿宫居住,绵怡的妻妾们,则正式入主紫禁城。
思宁这边倒是不着急,但是几个太妃那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旨意刚一下来,就开始搬家,一时间紫禁城里,除了端肃悲痛,也多了几分喧闹。
不过太妃们大多都不敢多说话,生怕得罪了新任皇帝,老老实实的去了宁寿宫。
思宁想着如妃还怀着身孕,倒是和内务府那边说了一声,让如妃这边可以缓着些搬宫。
太后的话,内务府自然不敢不听,因此如妃,已经与思宁关系处的好的逊妃,到底得到了优待。
等到后宫里搬得差不多了,嘉庆停灵的日子也到了,绵怡选了个黄道吉日,将嘉庆的梓宫移出了京城,移到了静安庄。
送灵那天,思宁也跟着去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永琰的梓宫离紫禁城越来越远,她的眼泪也越多。
她清楚的知道,他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也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活着的时候,思宁对他一直淡淡,说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当他死了,思宁的心中却有些空落落的,不着边际,有时候看着往日里熟悉的摆件,也会想起,平日里和永琰相处的那些琐事。
并不刻骨铭心,却偏偏让人一直记着。
等到送灵的队伍消失在思宁眼帘,她这几日提在心口上的那股气,突然一下子消散了,而这几日身体上的劳累,和心灵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脚下一晃,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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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她皱了皱眉,抬手想要掀开手边的帷帐,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有些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思宁忍着
难受,轻轻咳嗽了一声。
外头的青衿立马走上前来,轻轻掀开了帐子:“娘娘醒了吗?可要喝水?”
思宁点了点头。
青衿一边扶着思宁起身,一边吩咐外头的青黛端水进来。
青黛很快就端了一盏温水进屋,这是思宁平日里起身之后,都会有的习惯。
她浅浅的喝了口温水,原本有些难受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些许。
她清了清嗓子道:“今儿没出什么事吧?”
青衿小声回答:“今儿太后娘娘晕厥,可吓坏了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皇上在您榻前守了许久,后来因为前朝有事,这才离开,离开前还一直叮嘱奴才,一定好好照顾您,等您醒了,一定给他通传一声。”
“还有皇后娘娘,也一直守在您跟前,不过刚刚眼看天都黑了,奴才就做主让皇后娘娘先回去了。”
思宁听了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说完又道:“将我醒来的事情告诉皇帝和皇后一声,他们若是没接到消息,只怕又要担心。”
青衿应了下来。
思宁靠在榻前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恢复了点知觉,但是肚子却有些饿了,便让人去传膳。
结果晚膳还没传来,绵怡却过来了。
他看着仿佛是一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的,身上还有些寒凉。
一进门就道:“额娘,您还好吗?”
今天思宁晕厥,也是属实吓着了绵怡,在绵怡的心目中,额娘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却从不是个柔弱的女人,她
很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也并非依靠着皇阿玛生存的菟丝子。
哪怕之前因为储位之争,宫里的氛围那样纷乱,她也能稳坐钓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