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看了一眼,就要用手去端,鄂罗哩急忙道:“可要奴才先试试?”
嘉庆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喝,你试什么。”
鄂罗哩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却是更疑惑了,不喝这汤,看什么啊?
嘉庆也没理会鄂罗哩,自顾自的端起来看了一番,甚至还拿了勺子翻检了一下,然后嗤笑一声:“这参汤中,加的都是补气益血的药材,是皇后以往喝惯了的,今儿倒是拿过来糊弄我。”说完就将汤碗扔到了桌上。
鄂罗哩被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地上,口呼息怒。
但是嘉庆的怒气却并没有停息,他气极反
笑,皇后这是拿他当傻子糊弄呢,想要讨好,也一点心都不用,可见她的凉薄。
许久,嘉庆到底压下了怒意,冷冷道:“将桌上收拾了吧。”
鄂罗哩急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亲自将桌上和地上的东西收拾了,这才恭敬退下。
嘉庆手握拳,坐了下来,沉默良久,觉得自己似乎终归是没有好妻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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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后头等了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天都黑了,但是皇上还不见回来,任她养气功夫极好,也有些稳不住了,但是想着皇帝这几日应该心情极不好,最后到底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
一直等到都快到了就寝的时候了,这才有个小太监过来传信,告诉皇后,皇上在前头歇着了,让皇后早点回去。
皇后气的脸都快绿了,她还从未被皇帝这么下过脸面,但是她到底城府极深,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还问了问皇上的身体可好,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离开,看着倒是很有风度,一点不把这事儿当回事。
传话的小太监都有些佩服皇后了,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过来,必定要挨骂的,没想到皇后却是这般和蔼的人,一点没有迁怒自己。
可是小太监不知道的是,和蔼的皇后一上自己的轿子,就变了脸色,她气的帕子都快要揪烂了。
她总以为,皇帝就算心中怀疑她,可她为了她生儿育女,又对他这般关怀备至,他哪怕心中不喜,也该维
系一下她的脸面,却没想到,他竟然连一丝脸面都不肯给自己,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自己必定成为六宫的笑料,到时候自己还有何脸面做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气的都流眼泪了,她今日就不该过来,不该这般自取其辱!
外头伺候的荷香,此时心中也有些惧怕,皇后娘娘今日受了如此大辱,自己这次回去了,只怕也得不着好。
她内心惶惶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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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碗汤,皇后收到了如此挫折,她只觉得身为嫔妃,既然要讨好皇帝,那就得遵守职业道德,哪怕是小处也不得马虎,需得做到最好,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她在现代已经学累了。
第二天早起,天地一家春那边就传来消息,皇后又病了。
思宁正想着怎么又病了,然后昨晚皇后去给皇上送汤水,却被皇上拒之门外,且连皇上面都没见着的留言就传遍了整个园子。
思宁都呆住了,嘉庆竟然这么不给皇后面子吗?
而且这消息能传出来,就能看出来嘉庆的态度。
但是思宁却不敢让这消息传的太厉害了,否则反倒是不好,因此她立刻约束宫嫔,不得散布流言,并且还处置了几个嘴碎的,这才控制住局面。
当天下午,嘉庆赐给了她一盘子荔枝和一盘子芒果。
都是思宁喜欢吃的,也都是很不易得的。
思宁挺高兴,看起来嘉庆对她
还算满意。
赏赐下来的时候,钮祜禄氏和奕煊也正好在思宁这儿,思宁剥了个荔枝喂给奕煊,奕煊吃的十分高兴,思宁看他喜欢,也给他分了半碟子。
钮祜禄氏急忙道:“这是皇阿玛赏给额娘的,额娘留着便是了,咱们不说给额娘进奉果品,怎么还能要您的东西,奕煊小孩子家家的,吃一两个也就是了,这么多儿臣实在惶恐。”
思宁却只是笑了笑:“这东西放在这儿,我一天也吃不完,等放到明天,却又不新鲜了,只是几个果子,给你们你们便拿着,你们日后若是遇上好东西了,只管再给我就是了,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
钮祜禄氏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感动,再加上看着眼巴巴的儿子,到底还是收着了:“那儿臣就愧领了。”
思宁笑着摸了摸孙儿的脑门,柔声道:“拿着吧,不过等回去了,也不要给奕煊多吃,他年纪小,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钮祜禄氏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乖乖点了点头。
分完了果子,钮祜禄氏又说起了绵怡的事情,嘴里满是感慨:“大阿哥回来,儿媳这才知道当日之事,虽然大阿哥在跟前好好的,儿媳听着也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幸好额娘封锁了消息,不然儿媳都不知道这几日怎么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