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盈的歌声和身上铃音,一件件被剥去的衣裳抖落在地。她的笑声,像是一只凌乱惊起的蝴蝶,忽而在上面,忽而在下面,闪烁着,处处都是。
二人很快便共赴一场难得的春宵。
常笑的所见所闻无不被夜明岑的气息萦绕,昔日卿卿师尊,今朝忽而这般妖娆,实在是令他承受不住……
足腕白皙,银铃轻晃,抬起来踩在他的肩上,风情万种。足尖轻轻沿着胸腹上姣好的的线条一路沿下滑走,直到实踏在腿间孽根上……
他们分不清,这一夜究竟是谁的良辰美景……
54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那一年,离无眷的年纪不过五百岁,五尾猫妖即将迎来寿劫,却遇上缠人妩媚的异乡蛊女。
险些一日散尽百年苦修……
动情时,仿佛五脏六腑都随之牵引,任由她的摆布。离无眷自持清高,虽明白房中事由,却未曾亲自临场,从未切身体会过其中妙处——别说亲自体验,就是连女子的手都不曾牵过!如今这一出,着实给他吓得浑身冒汗。
口舌燥热,欲随情动。
一圈接一圈的涟漪一般荡漾着的歌声被撞碎,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涟漪周围撒开雨点。紧接着甘霖霡霂没命地泼了下来,一池辨不清倒影的春水……
万俟灵歌声渐歇,攥着离无眷命脉的那双手骤然松开。
忽然,他回过神来,身下逝水远去。
书中所言: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他暴喝:“从未见过你这般轻浮荒谬的女子!给我下去!”
万俟灵撩开胸前长发,玉体骄纵饱满,毫不怯懦,附身道:“我要是你的话,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女子……”
离无眷只感觉浑身燥热难当,别过脸去不敢视之,孰料万俟灵捧着他的脸一路吻到了嘴唇边……
“你可千万不要放过我呀……”
猫妖双手挠破了床榻木料,尖锐碎木扎了满手。离无眷极力压制着体内汹涌的怒火,不愿暴露摩罗本相,若非如此,万俟灵该成为他的夜宵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五指颤抖着轻抚她的肩颈,声音极尽压抑:“我们绝非一个世界的人,强求无果。今夜之后,各自别过吧……”
“才不要,双灵契会跟你一辈子,你要是跟别的姑娘好了,定叫你生不如死!嘻嘻……那滋味,可好玩啦!”
万俟灵笑得像一枝花在风中乱颤。
“你!”离无眷原意好心劝她,孰料这姑娘浑然不知身涉险地,双手攥住她的肩,咬牙切齿地将她扔到被子里。
随即翻身整衣欲走。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俟灵起身将他推到在榻上,一言不合,递出一掌,瓷实地落在离无眷脸上。她那张脸不再骄纵,眉目间带着三分邪火,耐心告罄:“我要你日日夜夜陪我在此!尽兴了,就放你走!”
离无眷吃痛着,舌尖顶了顶那处火辣,笑道:“做梦。”
只见万俟灵巧施妙法,离无眷只感觉整个人如堕烈烈□□,竟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朝着万俟灵扑过去……
荒谬至极……
双灵契的毒发起来最多能维持五个时辰,但妖者,本与人之根基不同。这场无厘头的情事,竟而持续了三天……万俟灵分不清他是蓄意报复还是蛊毒至甚,总归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骨头咯吱作响。
他还没走,坐得很远,劈头盖脸地丢来一堆衣裳,说道:“此地中土,你的装饰不合时宜,收起那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小心叫人劫财劫色。”
万俟灵只觉得那衣裳的款式是自己没见过的,颜色样式悉皆新鲜,立即换了衣裳跑到他身前,问道:“你这是不想走了吗?”
离无眷笑了笑,起身掐住她的脖子,逼问道:“解药。”
万俟灵被他制住命脉,仍是插科打诨,不知悬崖勒马:“哎唷!你不仅在床上粗鲁,穿着衣服也粗鲁!”
此番下山,原本就耽误了一些时日,离无眷只想快些归家,省的夜长梦多。思及此,手上劲力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看样子马上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万俟灵终于拾回一丝理智,说道:“你一点都不守信,说好了要日日夜夜伴我在此的……”
闻言,离无眷的手松了开,神色有些耐人寻味,道:“三日还未尽兴?”
万俟灵揉了揉被捏红的颈子,嘟囔道:“给了你解药,你就会离开我!我舍不得小哥哥走嘛,下次再找我要。”
“你错了,”离无眷捏住她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就算不给我解药,我也是要走的,不要再找我了。”
“无耻!”
“你也不赖啊,从未见过你这般胆大的女人。”
山重水复,横跨了数条江河,不知几时才回到云山衔蝉宗。那时的衔蝉宗并非藏匿在画卷之中,整座云山都是猫妖的地盘。
常笑甚至见到了离凡渊与阿娘,借着离无眷的口,尊称其为“父”“母”,心中酸涩痛楚无不泛滥……
本以为如此便会相安无事,忽然有一天,离无眷听见了万俟灵的歌声。
是熟悉的那阙曲,少女的歌声如吟哦呓语,似乎在寻找失落的宝物,那么低沉,无端地触动了猫妖的心弦。
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而她绝对不在此处,那声音是通过双灵契传递的。
不一时,离无眷浑身立即如遭火焚……
抵不住难以压抑的邪火,自五内焚烧殆尽,将他整个人吞噬。眼前似有幻像,万俟灵扭动着腰肢朝他徐徐走来,顾盼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