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柍没让他谢恩,只说乏了,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窗户合上的那一刻,沈子枭偏头看了眼江柍,只见她捂嘴打了个呵欠,许是因为云鬓披散着,模样倒显得无比娇憨。
他眼皮微跳,这才想起她竟穿着入睡时的寝衣。
不由眼眸一黯
回到房内,沈子枭把松瓤榛子卷放在桌上。
叶思渊后脚就来了,气鼓鼓道:“谁稀罕吃她那一碟破油卷?”
谢绪风也跟了来,他一路上早已知悉发生了什么,随手捻起一个榛子卷,咬了一口,满足叹道:“酥香可口,不仅吃着不腻,回味中还有一丝清甜,思渊不吃,我吃。”
叶思渊气结:“你个叛徒,赶紧给我吐出来,不许吃她的东西!”
话没说完,只见沈子枭竟也悠悠捡起一个榛子卷吃下去。
叶思渊气得脸红:“绪风哥哥吃也罢了,你又不是没见她那‘嗟,来食’的样子,竟也……”
话没说完,嘴里被人硬塞了一个。
沈子枭看向他:“不要再聒噪了,我今夜要回赫州,明日迎熹入城,我会在朱雀门迎接,你们两个在这里务必保她周全,不要在眼看着要进城的节骨眼上出差错。”
谢绪风沉稳点头,又问:“所以今夜那人真如公主所说,只是来送东西?”
提起这个叶思渊便露出丢了银子的表情:“要不是你给我使眼色,我定不会放过他,此刻怕是都查个水落石出了。”
沈子枭淡淡说:“我看她不像撒谎,不过以防万一,我已派人暗中跟着那人了。”
谢绪风点头。
沈子枭又给他交代了些其他小事。
说完话再看,桌上的食盒已然空空如也,那些点心竟全被叶思渊吃进肚里。
沈子枭和谢绪风对视,眉眼已染上笑意。
叶思渊瞧见他们神色,只当他们是笑话他,嘴角抽了抽说:“我就是觉得一点也不好吃,你们肯定不想再吃,浪费了可惜,这才消灭光了。”
他故作淡定,耳尖却早已红了,忙站起来:“殿下不是要走吗,我去备马!”
说罢逃也似得离开。
沈子枭和谢绪风皆是无奈摇头。
这边,雾灯服侍江柍上了床,吹熄蜡烛的时候,江柍倏然问:“是他吗。”
“什么?”雾灯没反应过来。
“救你的人,不是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吗,窗外的士兵也是。”
雾灯这才明白过来,轻轻应了声:“是。”
江柍的心思如烛火般摇曳起来。
真的是他。
乔装而来,却无意间救了她的侍女。
江柍不觉得他是有意,却也不能说是无心,他终归还是想探探她的底吧?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