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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小说>明月不谙离恨苦整首诗 > 第24章(第1页)

第24章(第1页)

枕清拍了拍衣袖,越过步子走到屋内。她看到一个病弱消瘦的男子,面颊乌青,两眼无神,怎么看都知道是常年被药罐子吊着命的人。

枕清打量了好一番,拿起药丸递给他,“青黛走了,这回我来送药。”

男子一进来便已经看到枕清,他虽没见过,却也知道她是那个一直在背后给他续命药的人。只是那张好看的面容,叫他心里奇怪,他抿了抿干薄的唇,枯槁的手接过枕清递来的药。

枕清没有生疏客气的意思,转身就找了张椅子,坐下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男子神色凝重,眉间有散不开的心结,看到枕清后,更为明显。

“柳长鸣。”他道。

“长鸣,长命,又或者是偿命。”

枕清别有深意的喃呢,又仿佛真会是随口说说,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柳长鸣僵硬的身形,以及那张脸上挂着不正常的表情。

她反倒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继续道:“你们不是亲兄妹,她虽然有一个阿兄,但绝不是你这般模样,需要药来吊着命的。”

枕清说完,没等人说话,自顾自起身,走至窗户边,推开窗,春日暖阳轻而斜地进来,照恍了男子的眼睛,只能使他偏头闭眼。

这番动作,不同于另一旁的枕清,她十分适应这屋外的阳光,只是侧过身子,脸庞隐匿在半明半昧的光里,微微张唇。

“所以,柳长鸣,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语气中,还有身居高位的不容置疑。

男子知道枕清意有所指,仍道:“我就是柳长鸣。”

“骗骗青黛得了。”枕清轻嗤道,“我记得十多年前有一个人,应当叫枕淮。”

柳长鸣听到这个名字,登时大恸,心陡然一悸,看到枕清不由开始后怕,胸膛起伏得厉害,甚至被刺激到剧烈咳嗽。

在下一瞬间,柳长鸣呕出一大片血迹,鲜艳的红色在地面上散开,如同一道道蜿蜒的河流。

刚想要推门而入的宁千渝顿住,在门缝外望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枕清,又轻悄悄关上门,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

枕清毫无波澜地盯着他这幅模样,好整以暇地重新坐在椅子上,继续道:“长鸣,偿命,当真是挑了个好名字,你确实应该偿命。”

柳长鸣抬手抹开唇角血迹,虚弱道:“你是谁?”

“禹王你想必很清楚,他是我养父,那你觉得我会是谁呢?”枕清轻笑一声,在他疑惑的视线中,仿若大发慈悲地开口告诉他,“我姓枕,单名一个清字。”

柳长鸣面露苦恨,他挣扎地看着枕清,咬牙切齿地讽刺道:“你就是枕淮的女儿?怪不得我们是朝廷要犯,你也会冒着性命收留我们,不是因为青黛的一身武艺,而是因为我!你把青黛支出去,便来了我这里,你倒是和你父亲一样,精明算计!”

“是啊,我精明算计。”枕清慢悠悠道,“你是朝廷要犯,青黛也是,你说我将你们送出去,禹王会顾念旧情保你吗?”

“我想会的。”枕清慢悠悠道,“毕竟他是个容易顾念情谊的人。”

柳长鸣气急,生怕枕清威胁到禹王,也怕自己成为阻碍。

他痛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当初就说不应该留你,理应要斩草除根的!奈何他心太软。”

这个他指的是禹王。

听柳长鸣如此说,枕清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唇角勾起冰冷的笑,眉宇间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宁千渝靠在门扉上,紧张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只听枕清突然怒道。

“斩草除根?斩的是哪根草?除的又是哪门子的根?!”

枕清脸颊起了薄怒,白皙纤细的脖颈显露青筋,“你和我说斩草除根,枕家上下百余人都难逃活口,你觉得你没有斩草除根吗?我倒是想问问你,枕家又何罪之有?要你这个前任大都督大费周章来带禹王一同去对枕家满门问斩!

“你敢说枕家有罪吗?你敢吗!枕家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觉得枕家就应该被斩草除根?!

“你是不是上位者坐太久了,不知道一条人命是怎么样的?柳长鸣,你真是该死,为什么我家人全都死了,你却还可以活着?”

“你也应该去死吧!”枕清捡起他落在手边的药,当即从窗外甩了出去,宁千渝猛然一惊,门扉上的动静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枕清视线一斜,从小窗前,看着宁千渝寻找药而焦急地动作,微微冷笑。宁千渝后知后觉,看到枕清居高临下的视线,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甚至觉得遍体生寒,叫她挪动不了一步。

“禹王的人。”枕清拿起手中被她虚晃甩掉的药,微微一笑道,“今日这事你打算怎么禀告他?好好想,慢慢想。”

枕清把药扔给柳长鸣,走到门口后,顿了顿步子,讥讽道:“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不会听到枕家冤魂在叫。”

宁千渝见枕清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突然跪下,拉住枕清的手,颤颤巍巍道:“县主,我……我……我错了……”

枕清低垂冰冷的目光,看得宁千渝心惊。

宁千渝实在是怕极了,面颊的泪落了一颗又一颗,她死死抓住枕清的手,似乎如同溺水后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

“我……我错了。”她断断续续说,“我真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她的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字不成句。

宁千渝觉得彼时的枕清像是山野里的蒲公英,她如果不抓住,就要永远消失远去,叫她再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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