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深庭只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很鲜活。
一个能在台上演奏《孟姜女》拿奖的人,她的存在不悲悯,却异常有生机。
沈深庭眼中的她总是明亮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和自己全然不同。
……
翌日清晨,顾家别苑。
昨夜,二老从团长那边得到她又去见陈铭的消息,旁敲侧击让她回老宅。
二老上了年纪,想着养花种草,就把顾家花苑买在郊外,离乐团几十公里。
顾栀泠索性在工作附近买了套公寓,赶上休息日,半月才回老宅一次。
如今,算特殊情况。
昨天顾妈又端水果又倒茶的,一个劲问她最近的感情状况。
就差把陈铭两个字贴脑门上了。
懒得应付,顾栀泠早早回房间睡觉,现下已经醒了。
睡眼惺忪,她下楼倒水时看了眼墙上挂钟,才七点钟。
这时间,二老应该在前院浇花。
靠在长柜台上,胳膊旁边放着温水壶,她抬手托着下巴,视线扫过室内一周,定格在阳台撑着的黑伞面上。
昨夜随手放在边上晾的,干了后边沿露出圈金色的英文,应该是品牌logo。
想着找机会还回去。
可面对沈深庭,她总感到不自在。
思绪混沌,寂静室内,忽地传来阵开门声。
顾栀泠回神,看着她二哥推门走进来,手里拿了个礼品盒。
白色衬衫,卷进来阵风,略带淡淡烟草味。
顾让看了她一眼。
“门口的伞是你的?”他随手带上门,语气淡淡,“不像你喜欢的风格。”
她有时候真恨资本家敏锐的观察力。
“年纪大了,想沉稳点。”面不改色,顾栀泠一直喝着杯子里的凉白开。
顾让:“……”
半口水咽下去,顾栀泠眨眨眼,转了个话题,“你怎么有空回来?”
顾家业大,这些年所有的经营权都攥在她二哥手里。
公司事很多,抛开逢年过节,见顾让一面挺难。
“有点事。”清清嗓,顾让把手里的盒子摆在桌面上,用指尖轻点了两下,“你嫂子前段时间出差,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顾栀泠展颜笑道:“替我谢谢嫂子。”
转着手腕,顾让低头看了眼时间,“上楼收拾收拾,一会来前院吃早饭。”
“你们吃吧,我还想再睡会。”
顾栀泠摆摆手,随意抓了两下散落在腰间的长发,作势上楼。
“平常就算了,今早有客人,我特意让助理去南园订了一桌早茶。”
他们家的粤菜做得地道。
什么客人非得大早上来敲门,还劳师动众的。
“哦,知道了。”她声音恹恹的,微皱着眉,继而应付道:“那我去扎个头发。”
“顺便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