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
北地八关之一。
地处山峦之中,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故称“剑门”。
享有“剑门天下险”之誉。
这一座巍峨矗立的雄关要塞,远远望去,顿生渺小之感。
自斩杀地行者,吓退艾海客后,窦长生纵马疾驰,一路风平浪静,如今已经冲至剑门关外。
如今雄关在望,窦长生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他们就倒在了这即将成功的最后一步。
尤其是剑门关守将,如今态度不明,这一场北地之争,就是因为这一位剑门关守将而起。
这里正是风暴中心,由大晋丞相,镇北大将军,胡人三方角力。
卷入此旋涡之中,以自家的小身板,轻易就能够被撕扯的粉碎。
窦长生端坐马背,驻足良久,然后才翻身下马,牵引着马匹,开始朝着剑门关走去。
剑门关不知道何时已经戒严,断绝了内外,不再允许出关,如今厚重的城门,紧紧的关闭,上面清晰能够看见,刻画着波浪线,相互组成了未知的图案,隐约间能够看见一道流光,自线中不断流转。
当窦长生靠近后,城墙之上立即出现了一批甲士。
一张张长弓,已经被拉成满月,箭矢正对着窦长生,一名统领一只手按着腰间刀柄,居高临下沉声讲道:“剑门关已经闭关,闲杂人等不允许靠近。”
“要是想要出塞,请走其他道路。”
一道道目光,盯着窦长生,他们目光主要看向窦长生的剑鞘。
佩剑者,皆为武者。
这一方世界,武者自然乃是特殊阶级。
他们能够打破许多规则,要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统领自然不会废话,直接一箭射下去,警告对方不允许前进。
但武者就不行了,谁也不知道这武者实力高低。
要是冒犯了,可能就提到铁板了。
窦长生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然后高高举起,大声呼喊道:“奉幕府之命。”
“送边军军饷!”
统领眸子一凝,开始仔细观看起来,看着令牌之上的纹路,最后大手一挥讲道:“开关!”
“请幕府使者入内!”
嘎吱一声。
沉重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统领身披重甲,犹如钢铁铸造的怪物,看上去连体重加身高,绝对不下于上千斤,但窦长生注意到,统领每一步走出,地面上都未曾留下脚印,这重甲仿佛纸糊的一样。
统领大步走来,背后站着一队甲士,他们身披甲胄,手持长枪。
目光阴冷,看向窦长生如同看死人,最为主要的是窦长生感受不到他们个人气息,面对其中一人,就像是面对所有人。
统领来到窦长生前方三步外,停止了前进,平静开口讲道:“幕府终于来人了。”
“我还以为幕府的人,永远不会到了。”
统领说完后,就转身朝着关内走去,窦长生眉头一皱,自己千里奔波,不知道遇到了多少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来到剑门关,却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剑门关的气氛不太对啊。
窦长生跟随着统领入关,一颗心已经警惕起来。
镇北大将军余云坐镇北地十余年,开府建制,幕府统管北地,以统领这等层次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幕府任命的。
幕府要是对北地没有这等掌控力,如今的镇北大将军也不会下狱了。
也对。
要不是剑门关气氛不对,光是凭借一个剑门关守将,怎么可能献出雄关,早就被下属火拼了。
剑门关守将的态度,不一定是自家的,而是边军上下怨声载道。
剑门关守将,只是被边军推出来当做带头大哥的角色。
这一次军饷送的这么及时,不惜纯阳宗师自耗精血,就是要安抚边军。
大门再一次关闭,而窦长生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个时候对方反悔,下令擒杀自己。
以自己的本事,可没有冲关的能力。
瓮中捉鳖,插翅难逃,一系列的成语,都非常适合自己。
不过最坏的情况没出现,这一位统领态度不好,可一直很平静,亲自引领着窦长生直入校尉府。
剑门关守将,乃破虏校尉。
这里乃是军镇,虽然也有平民百姓,但并未设立府衙,不管民和军,全部都由破虏校尉节制。
这并不是常态,而是十多年前,镇北大将军受先帝委托,镇守北地,抵挡胡人,临时施行的军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