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在没什么确实证据的情况下。
更重要的一点,萧太后是元祥帝和逸王赵安名义上的母亲,以子杀母,理法难容!
元祥帝眼睛都红了,可眼下真动不得萧太后,然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出动军队发动绞匪,自康州一带起,所有内陆运河的水匪,不知多少丧命,有的河段河水都染红了,好几日才重新澄澈。
朝廷上,不少官员跟着遭了殃,陆济和元祥帝趁机肃清一波朝堂,逸王赵安更是恶狗一般,同敖旷领着一众皇城司,抄了好些官员的家,当然,抄家所得大部分都进了赵安的腰包。
事情发生之后,恪亲王府的幕僚、门客齐聚。
“官家和那陆以驰突然发难,我等根本毫无防备,让他们抓住了把柄!”
“一朝被他们拿住错处,我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王爷,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这陆以驰当真可恨,平日里同咱们有说有笑,看着一脸软和,扭头就捅刀子,太他娘阴险了!”
“愚蠢!你怎么就敢信他是个软和的?也不想想咱们这些人,有谁可曾在他手里讨到过便宜的?”
“谋杀逸王跟咱们半点关系没有,这纯属无妄之灾。”
……
一众人或诚惶诚恐,或指天骂地,闹闹哄哄,上首的恪亲王赵云升终于忍无可忍,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置:“此事到底是你们谁做下的?”
众人闻听此言,立刻叫屈:“王爷真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哪敢啊!”
“就逸王那不着调、混不吝的性子,我们如何会去惹他?”
“就是就是,虽说我们也都受过逸王的气,可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又不是什么大事~”
……
恪亲王赵云升,小王爷赵宏,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诸人说得不假,于是就怀疑起对头荣国公府,诸幕僚门客也皆做此想,随后面一边大骂荣国公府,一边商讨如何叫自己的人顶上空出来的缺儿?
于此同时,荣国公府。
一众门生幕僚离开之后,荣国公萧俊杰一拳垂在桌子上:“这屎盆子算是扣在咱们头上了!你姑母这是要咱们绝于官家啊!”
所有人都将此次谋害逸王赵安的事情,怀疑到荣国公府上,可偏偏他们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知妹莫若兄,不用说,此事指定是慈宁殿中自己那妹妹,萧太后做下的好事。
小公爷萧凤山阴沉着脸:“姑母当真是好算计,想来要断咱们的后路是真,想杀逸王也是真。”
元祥帝至今膝下犹空,连个公主都未有,说不得将来就要过继宗亲的孩子,传承国祚,不用说亲弟弟逸王赵安的孩子定然是首选。
铲除赵安这个障碍,嫁祸于荣国公府,让荣国公府自绝于元祥帝,只能全力站在萧太后、端王一边,可谓是一举双得。
□□国公府还有个大娘,萧花容,在宫里做贵妃呢,元祥帝至今未立后,萧贵妃代管后宫,椒房盛宠。
且俩人都还年轻,将来未必不能生下皇子,那便是荣国公府的亲外孙,荣国公府如何肯将所有的注,都押在外甥端王赵基身上?
荣国公萧俊杰灌了盏茶,压下心中火气,道:“好在未能成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父子二人复又商量起,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且说此次朝中震荡,礼部员外郎李平章就受到波及,以结党之名被罢黜,这李平章钻营半辈子,如何能甘心,四处活动求告。
然后,就求到了景府门上,张大娘子听说直嚷着叫人将其撵走,景蓁笑着将人拦下。
于是乎,李平章被景家迎进门,景耕、景承父子礼数不差的招待,那李平章上来就道歉,景家父子只做不懂。
那李平章只得挑明之前两家议亲之事,言说李家所犯过错,一番请罪之后,景家父子面上才恍然大悟,口中只道不妨事。
接着李平章便就道出此行目前,求景耕、景承发动关系帮自己说情。
景家父子相视一眼,景耕只笑着问:“李兄怎么不寻你那连襟儿孙谦帮忙?你们是实在亲戚,孙兄他又是京城人士,路子广,世代的人脉关系,且他又新升了官……”
没错,这李平章和孙谦是连襟儿,李琦玉的母亲和孙蓉蓉的母亲是亲姐妹,朝廷震动,有人降职贬黜,就有人升官补缺,孙蓉蓉的父亲孙谦就被擢升为了,从六品的户部郎中,同景耕一样。
李平章:……
他如何没找孙谦帮忙?可他那连襟儿只叫他认命,并不肯再费力出面帮自己说话。
李平章支支吾吾,又拿同乡之谊说事,叫景府帮他奔走。
然而,任他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景家父子也并未应承,客客气气将人送走,张大娘子、景蓁从隔壁耳房出来。
张大娘子大笑:“果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叫他们李家之前拿我们景家开涮,挑拣我们蓁儿,想想李平章刚刚那副求人的摸样,今儿才算叫咱们出了这口恶气……”
景蓁扯唇笑笑,她不是圣人,对此她自是痛快的。
说话间,表姐冯素素同表姐夫许书才,抱着锦哥儿来府,张大娘子忙叫厨下整治席面,闲话之后,许书才同景耕、景承他们去了书房请教学问道理。
景蓁、张大娘子则同冯素素娘们一处,逗弄锦哥儿,一时席面齐备,一同受用自是不提。
此次孙谦升了官,自然是要宴请庆祝。
话说孙家到底是世居京城,府邸很是不小,府中各处布置也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