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好运道。”景蓁潋滟美眸眯起,看向陆济接着又道:“我们陆济聪明盖世,算无遗策,真是我的福星啊……”
而陆济未言语,只浮起笑颜,若朗月照春江的。
打发了萧凤山,之后俩人一起行至张府正堂,然而,看到的却不是一对儿新人拜别父母的场景。
堂内正间,张珍珠、宋文远,具是身着喜服,而恪亲王府小王爷赵宏,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横在张珍珠、宋文远对面,死死盯着新娘子,道:“珍珠,你当真要和别人成亲?”
与此同时,一帮子恪亲王府的人,同张府的嘉定护院,在撕把扭打对峙。
景蓁简直目瞪口呆,同身旁陆济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如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齐齐看向场中三人。
场上,张珍珠看向赵宏,回答的斩钉截铁:“是。”
赵宏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你要和别人成亲?那我们算什么的?我们的过去算什么?”
只这话,便叫人在心中暗暗腹诽,且不说前头在广进楼那档子事,也不说什么爱不爱、真不真的。
赵宏若是诚心想要挽回,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那么些功夫,偏偏在人大婚当日,当着新郎、当着众人的面,又来攀扯这些。
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吧?
张珍珠闻听此言,都笑了:“小王爷,文远是我张珍珠,父母之名、由经媒妁的夫君,我们夫妇一体,他于我不是别人。”
“至于小王爷说的“我们”、“过去”,若是小王爷脑子不清楚,那么我请问小王爷,你是我什么人?”
“我们有什么过去?是我们两家曾有婚约,还是我们两家议过亲?”
答案自然是都没有,可赵宏不甘心:“可我们曾经情投意合,我们说过要相伴余生的,你怎能失言?”
“珍珠你不能这么对我!”赵宏神情痛苦,歇斯底里。
众人纷纷看向张珍珠,张珍珠当即还口:“我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们已经彻底做了了解,大家还可以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可你既然非要上赶着寻不自在,好,那今儿咱们索性就撕破脸皮!”
“我张珍珠曾经是钟情过你,可你呢?嘴上说着要娶我,只钟情我一人,背地里却瞒着我,同你表妹,连庶长子都生出来了。”
“一边享受着我们张家带来的实惠,一边嫌弃我们张家的助力不够,背地里同世家勋贵高门议亲,还算计着叫我给你做妾,我张珍珠是有多自甘下贱,才会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
这一刻,赵宏眼中略过明显的慌乱:“不是的,珍珠你听我说,我跟表妹只是阴差阳错,一场误会,至于议亲,都是我父母他们的意思,本非我本意,我一直在抗争,珍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我就要成功了……”
张珍珠却没兴趣再听去:“好了,小王爷犯不着同我这儿解释,左右我是要成亲嫁做人妇的人了,对自己夫君以外的旁的男子,没有半点兴趣。”
“张——珍——珠——你将这话收回去,只要你将这话收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宏此时脸黑如锅底,瞧着面目都有些扭曲了:“还是说你以为经过这么一遭,所有人都知道我俩之前的私情后,今儿你这亲还能成得了?还会有人愿意娶你?”
“哼~就算为了面子勉强娶了你,难道心中就没有芥蒂,你往后的日子还能有好?”
这话分明就是存心恶心人了。
张家人就更忍不了,直接破口大骂暴跳如雷,张父张全正:“赵宏你无耻之尤!”
张母柳大娘子:“你个杀千刀的畜生,想毁了我儿珍珠,我再不与你干休!”
张有庆、张有余几个兄弟,这会儿哥哥怒极:“祸害我妹妹,我弄死你!”
“欺我张家无人乎?”
“赵宏看我打死你个孙子~”
“没脸没皮的东西……”
然而,赵宏于此全然不放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伸手来拉张珍珠。
就在此时,张珍珠身旁的宋文远豁然出手,“啪”的一声,一巴掌将赵宏的手打开:“当着我的面,拉扯我娘子,赵宏,当我宋文远是个死的不成?”
接着,宋文远牵起张珍珠的手,对上赵宏:“今日本就是我和珍珠的大喜之日,我来就是娶她的,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珍珠命中注定是我宋文远的娘子,也只会是我宋文远的娘子。”
“我们会一生一世,从青丝到白头,不离不弃,你的担心属实多余。”
张珍珠盈盈目光望着身边这个,自己要托付终身,高大伟岸的男人身影,不由就红了眼。
张父张全中转怒为喜:“好贤婿,老夫没有看错你!”
张母柳大娘子:“好好好,我儿果然眼光不俗。”
张家兄弟几个,皆高兴起来。
而对面赵宏却已然满面怒容:“宋文远你敢?你怎么敢?”
“我有何不敢?”宋文远直接硬刚:“你恪亲王府是皇室宗亲,可我淮安宋家,也不是泥捏的。”
赵宏脸都绿了:“宋文远我劝你,别为了一时的面子死撑!”
“你可知道我和珍珠,我们曾经海誓山盟,你可知道我们曾经一起游湖泛舟,你可还知道我们曾经一起赏花看月,你可知道……”
“我知道。”宋文远直接打断。
此言一出,景蓁、陆济皆是吃惊不已,连带张家众人都是一脸震惊,显然他们也是才知道,赵宏人都懵了:“你知道?”
就听宋文远接着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珍珠从未隐瞒于我,你们过去的事,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