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地环顾了一下,随手把脱下来的大衣也搭在了椅子上。
“今天人来得多,随便找个位置坐。”
说完,程姻还是没反应,眼神清亮,却依旧紧紧盯着她不放。
秋斐似是无奈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语气仍然温柔:“我先进去了。”
刚说完,便有人扭头发现了她,大叫:“秋秋!终于来了啊祖宗!”
秋斐微笑着冲她点点头,任人拉走。见她来了,麻将桌上瞬间空出一个位置,一群人不怀好意,嘿嘿笑起来,“秋秋,我们可就等你来了!”
秋斐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输惨了,着急下桌。
秋斐提起裙摆,施施然坐下,双腿交叠,点了点下巴,语气漫不经心:“来吧。”
一群人又是起哄。
“秋姐威武嗷!”
也就是这时,有人才发现程姻还站在一旁,仔细辨认过后,迟疑地叫她一声:“……程姻?”
程姻回过神,点点头,应付道:“我来找付灵姐,她人呢?”
“还没来呢,说是车在路上抛锚了,正找人拖车呢,不一定能到。”那人解释完,顺口邀请道:“有事找她是吧,着急吗?不着急来坐下玩会儿。”
程姻摇摇头,“不急。”自然地环视一圈,脚步停下,语气带些矜持腼腆,“我可以坐这儿吗?”
她问的是秋斐正对面的那个位置。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手已经搭在椅背上了,明显是想坐在这儿。
她一说,原先坐在旁边的几个人也都是人精,立刻嘻嘻哈哈地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原先是开了三个桌,现在听说秋斐来了,旁边两桌人暂停牌局,一群人齐刷刷地站在秋斐身后兴致勃勃地围观。
大家目光炯炯,目不转睛地盯着秋斐的动作。
秋斐摸一张牌,身后惊呼一声,秋斐出一张牌,身后又是一声。此起彼伏,整齐划一。
怎么说呢?……活像什么大型封建迷信现场。
程姻还真没见过这阵势,有些好奇地看着。
旁边人见她一直看,解释了一句:“你不知道,刚才这几个人输惨了,就等着秋斐来帮她们报仇呢。”说完,她看了一眼程姻,见她看得认真,以为她有兴趣,问:“一会儿上去玩两把?”
程姻抿唇笑了下,目光没移开,摇摇头,“不了。”
旁边人以为她对麻将有兴趣,不是的,她只是对人感兴趣,借机偷看罢了。
桌上码好的牌剩得越来越少,眼见牌局快要结束,四家都听牌了。
听牌,就是只差一张就可以和牌了。
牌越少,意味着和牌的可能性越小,这局八成要流局了。
流局,是指摸完最后一张牌也无人和牌的情况。
随着牌局推进,气氛逐渐安静下来,刚才咋咋呼呼的声音也消失了。所有人屏气凝神,注意力都放在了桌上仅剩的四张牌上。
趁没人注意,程姻也懒得掩饰,干脆将目光直接落在秋斐脸上。
四张……
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