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所想象的事并没有发生。
半晌,她听到师尊道:“真拿你没办法。”
无奈中透着宠溺。
后面她们又说了几句话,但谢冷焰全都没有听进去,在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窥视到别人隐秘的激动,发现师尊背叛了自己的刺痛,掺杂着连日来下雨冰冷的寒气,钻进她的骨头缝里,让她无法停止颤抖,她死死咬住牙关命令自己不要冲动,趁她们进来之前躲进了角落。
然后她看清了那个外人的长相。
妖媚艳俗,漫不经心,伏在师尊背上还不老实,一直噘着嘴抱怨着什么。
最恶心的是,她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
谢冷焰不禁想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师尊为什么会带回这样一个一看就是替代品的妓子一样的女人,难道是迫于世俗的压力无法对自己表白吗,还是中了什么媚术身不由己?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才是替代品。
这个世上,哪里会有替代品比原物还精致优秀万分的?
怀着这种心思,她站在角落,给师尊拨去了通讯,这一次师尊接了起来。
“冷焰?”
“师尊,你现在在哪?”
“我刚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你不在家,去哪里了?”
“我有点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师尊,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这……好像不太行,我很累了,想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师尊。师尊……我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呢?”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是最亲近的人。”
“那……”谢冷焰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娇嗔:“小雨,和谁说话呢,这么久?”
接着是师尊慌张的,挂掉通讯的声音。
谢冷焰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手中的玉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是师尊送给她的,她一直视若珍宝,可现在它落在了淤泥上,恶心得让人不忍直视。
那些陈年旧事时隔多年,仍然痛得她不能自已。
谢冷焰看到眼前的景象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久远的记忆。
幼小的她独自行走在大雪中,四肢冻得失去了知觉,但前路还远,她摸摸怀里仅剩的半块饼子,心知再找不到落脚处,她就会迎来悲惨的结局,就像爹,就像娘,就像无数在雪灾中失去了性命的乡亲一样。
可她不敢停下,停下,就更不可能获救。
但人生总会有更绝望的事发生。
就在她快要力竭的时候,身后传来数声狼群的嚎叫,连日的大雪,它们找不到食物,才会闯到人生活的地方来,想是闻到了她的气息,这声音由远至近,就像是催命的符咒。
谢冷焰静静听着,心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