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回头看了他一眼。
“白玛,今天怎么没见你家里人来?我都看见德西和他爸爸妈妈了。”
苏曼想缓解一下气氛,叫大家不要为她担心。
“哦,弟弟妹妹上学去了呢。妈妈在舅舅家照顾奶奶。”
白玛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挂上了一档。
“那你爸爸呢?这么大的事情,你爸爸都不来支持你啊?”
“爸爸不在了”白玛淡淡的说道,
苏曼楞了一秒,心里忽地顿了一下,忙道歉:“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骑马摔的。”
次仁也知道,大概整个乡里的人都知道。
白玛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件过去了很久的平常的事情。
在白玛五岁那年,他的爸爸因为骑马摔下来受伤了。脚被挂在了马镫子上摘不出来,导致马拖着他奔了很久,肋骨被踩断,穿到了肺部,县上医疗条件有限,来不及送兰城,没有救过来。
骑马会受伤,甚至危及生命,是每个勇敢的骑手,都会接受的事情。
苏曼有些明白为什么白玛的骑术会那么好了,或许这就是他怀念父亲的一种方式。
他在大家都在玩闹的孩童时期,便已经开始了骑马,别人在打篮球,他永远都在骑马。
直到他成为村子里男子汉中的第一名。
这或许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男孩,给自己挣来的骄傲。
“白玛,是谁教你骑马的啊?”苏曼想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想聊聊白玛。
“啊,我舅舅,我的第一匹小马就是我舅舅送给我的。”白玛明显很愿意聊这个话题。
“那你多大开始骑的?”
“十岁?还是八九岁?不记得咯。反正我参加比赛是十三岁。”
这个他到是记得很清楚。
“那你好厉害哦!”
舅舅,也许在白玛的生命中,一直充当着父亲的角色。
-
把苏曼送回酒店,次仁就走了。白玛又马不停蹄的去找餐馆,给苏曼点了两个小菜打包。
回到酒店门口,他犹豫了,是上去呢,还是让苏曼下来取一下呢?
拎着外卖在酒店门口来回踱步,思前想后。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
“姐姐,你住几号房?我给你送饭上来。”
他终于推开了酒店的大门,慌张的走在大厅里,
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此时的他恨自己的身高,站在这里多么显眼。
甚至都没有等电梯,而是直接冲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