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走到自家媳妇儿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时简面前:“赶紧跟时同志道歉!我看你是一天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
王科长媳妇儿叫张梅,此刻挣扎着瞪向丈夫:“你居然让我给这个狐狸精道歉?难道她没勾搭你?你天天跟她在单位形影不离,你们单位谁不知道,要不是周姐给我传话,你还想瞒我多久?”
周姐?
王科长捕捉到这两个字,顿时双眼喷火:“你说是周芳跟你说的?”
张梅点点头:“怎么了?你在单位一举一动,周姐都帮我盯着呢,你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王科长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她了,气得直拍自己脑门:“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张梅一听,火气又蹭地飙了上来:“是啊!我蠢,你嫌我蠢所以就跟狐狸精勾三搭四,王建国,你当时娶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就喜欢我单纯直率,现在你嫌我蠢?!”
“我这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操持一家老小,我容易么我!到头来就换来你一句蠢,我……”
张梅气哭了,眼泪直往外飙。
王科长头疼地捂住额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丢脸。
“够了!”眼看两人再纠缠下去,怕是要把这儿当家一样吵起来,梁团长厉声喝止,
“张梅同志,王科长跟小时同志之间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两个人清清白白,是我让小时同志每天跟王科长汇报工作。”
“至于周芳,团里对她的调令已经下来,她马上就要换到后勤部,不再是宣传科的副科长了,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跟你说这些?”
梁团长这么一提醒,张梅脑子忽然愣了一下。
周芳调去后勤部?那不就是降职了吗?
那……
张梅脑子里闪过什么,渐渐回味过来。
王科长看着她一脸后知后觉地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太阳穴:“你啊,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周芳在科室屡次为难时同志,已经被我批评过好几次,你自己好好想想,她为什么造我和时同志的谣?”
张梅脑子里想着丈夫的话,再看看站在一块儿的季怀安和时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今天时简来基地,也是周芳告诉她的,杨建萍跟周芳认识,杨建萍又是王婷婷的亲妈,张梅完全回过味来了。
登时一张脸臊得又红又白。
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回不用丈夫说,她自己便主动走到时简面前,低着头,咬着唇,一脸惭愧的表情:“对、对不起时同志,我错怪你了。”
时简还能说什么,这巴掌注定白挨了,以后她还得在王科长手下混,只能道:“误会解释清楚就行。”
张梅又去跟季怀安道歉,季怀安就没那么好说话,冷着脸,压根不搭理她。
张梅自己闯的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最后又走到张政委那儿,道了个歉。
张政委倒是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张梅道完歉,这才想起一旁的王婷婷母女,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指着杨建萍对梁团长道:“梁团长,就是她跟周芳两个人一唱一和,说我家老王跟时同志有一腿,说得有鼻子有眼,然后撺掇我来基地闹事!”
杨建萍在领导面前被告状,脸色涨红地反驳:“梁团,不是我,是周芳!都是周芳来找我说的,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梁团长看都没看杨建萍一眼,只觉得丢人现眼。
反而走到时简面前,对着张政委介绍:“老张,这是我们宣传科的小时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多才多艺,是个非常优秀的同志,至于那些谣言,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你可别信。”
张政委主动朝时简伸出手,“你好,小时同志。”
“张政委,您好。”时简回握了一下。
梁团长处理完这边的事,带着王科长和张梅走了。
杨建萍和王婷婷没泼成时简脏水反而当众丢人,一时也灰溜溜地离开。
围观的队友们也散了,张政委看向季怀安:“今天给你放半天假,带你对象去外面逛逛吧。”
“谢谢政委。”季怀安立正敬了个礼,随后大手裹住时简的手,带着她往停车场走。
半天假期,他当然不能在宿舍浪费,他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约会。
看着季怀安牵着时简离开的背影,张政委这才纠结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小子谈了个这样的对象,是福是祸。
这才处一个月,就闹出这么多事。
他管基地这么长时间,没有哪个家属像时简这样一个人就招惹那么多是非。
季怀安才不关心张政委怎么想,反正他认定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改。
吉普车飞驰在郊区小道上。
很快停在季家小院门口。
季怀安迫不及待地下车,牵着时简就往家里头走。
在哪里约会都比不上在家里,在他的房间,在深蓝的大床上……
刚踏进客厅,季怀安便忍不住,一手托着时简的后脑勺,把她抵在玄关,压着她的唇吻下去,两人嘴唇刚情不自禁地触碰到一块儿,客厅里就响起一道声音:
“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