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者!
“安先生,你怎么来了?”刚才自己正盯着虎门镖局的后门出神,并未留意到有人从后面靠近,所以着实被惊了一跳。这若是敌人,自己怕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班午一向沉稳心细,很少会如此粗心大意,应该是太紧张阮胜的缘故吧。
“嗯,我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异常没?”
“我们从未时过来,德哥儿和我分别在镖局正后门蹲守,这镖局的正门一直紧闭着,无人进出。只陆陆续续有几个家丁丫鬟从后门进出,而且都是空手而出,并未发现异常。”
嗯,此时虎景坤定然十分警惕,一举一动都会特别小心,很大可能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那虎景坤可在家?有看到吗?”
“在!一直在家,并未外出。”
点点头,拍了拍班午的手臂,“嗯,班午,阮家主定会没事儿的,我们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对了,他家就只有这一处宅子吗?”
“嗯,城里就这一处,在城外还有一处,是虎景坤家的老屋,从他家搬到城里后,老宅说是就一个老家丁帮着看管着,就在离城东十里外的石堰村。”
“什么?在城外?”安羽行拍额!突然觉得或许司徒前辈提示的应该是那城外老宅,赶紧问班午“石堰村你可找得到么?”
“找得到!就在城外不远,先生要去那里吗?但现在快关城门了。”看了看天色。
“还来得及吗?现在就走。”急!
“骑马应该可以,但……”自己并未骑马过来。
“那走!”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去那城外瞧一瞧,或许会有大收获!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提审翻案
站在窗前良久,三更天了,唉,爹爹含冤入狱,先生又一去不返,阮雪辉既担忧又焦急,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唉。
但转念一想,自己应该要更加坚强才行,下午大叔父过来说衙门那边已经通知明天一早就要提审,二叔去了京都,能独当一面的就只有自己,所以自己必须养足精神,沉着应对才行,加油啊阮雪辉!受安羽行的潜移默化,在心里为自己默默加油鼓劲。
轻轻合上窗,转身吹灭油灯,更衣躺下,又叹了口气。
闭上眼,心里默念起九九乘法口诀来,也不知道从何时起,阮雪辉发现背诵九九乘法口诀,可以疏缓自己的情绪与压力。
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一十五……七五,七五……,背着背着,怎么也背不下去了,唉,到底怎么回事?她自是相信先生不是那种临阵脱逃之人,莫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听说连班午也不知所踪,没回来,心里默默祈祷起来,希望一切安好。
一夜难眠,直至清晨,天刚蒙蒙亮,两位叔公和叔父便过府来了,阮胜本就是阮氏家族的顶梁柱,所以为了这事,阮家人都很齐心,今天要过堂,他们准备一起去县衙。
但直到他们要离开阮府,安羽行都还没有出现。
阮雪辉难免有些失落,心中苦笑,笑自己本就不该把自己的事寄托在别人身上,回头又看了一眼,便登上了马车。
辰时二刻,一行人来到衙门外的广场上,等待传唤。
像他们这种本分之人,很少会经历官司案件,看得出,个个都很紧张。
昨天他们做了四方面的安排,但对虎门镖局和那陈家的监视,都一无所获。
所以今天的提审,他们心里没底,一切都太被动了。
“雪辉,这马上就要提审了,怎么没见那安羽行?”大叔公阮宗询问道。
阮雪辉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哼!想她一外姓人,这人命官司,哪会像我们本家人这般积极,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当然能躲多远就多远了,想必一定是躲起来了呗。”二叔父阮世有些鄙夷道。
阮雪辉面色难堪,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愿如二叔父所说吧,总比那出了意外的强。此时也只能如此想了,贝齿咬唇,不语。
“我们别管她了,咱们见机行事,待会儿就由我和雪辉进去供述,你们在外接应。”大叔父阮权吩咐道。
“好!”其他几位纷纷点头。
“你们进去小心应对,召集的乡民会陆陆续续赶到,大家见机行事。”二叔公小声嘱咐道。
阮雪辉点点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向来时的路口张望一眼,她不信安羽行是那种脱逃之人,就算不愿帮自己,她大可直说,躲开不是那人作风,不忍再次向身后望了几眼,直到县衙的刘师爷出来。
“哪两位是主诉人?主诉人进内堂候着吧,其余一干人等外堂等候,可以旁听,但不可喧哗闹事。”刘师爷道。
这县衙分内外两堂,县老爷在内堂审案,与案件相关或亲属可在外堂旁观候审。而在外面是一个广场,一般的老百姓可以在广场上观看,算是公开透明。
阮权,阮雪辉站出来,微微点头施礼,大家正欲往内堂里走。
从广场一侧气喘吁吁跑过来一人“大家请等一下!”
呀!是安先生!她来了!阮雪辉喜出望外。
“先生!”情绪带着些激动。
“雪辉,各位前辈。”安羽行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快速施了施礼。
哎呀,在这最后时刻,安羽行终于出现了,她满头大汗,一看就知是奔跑过来的。
清晨她从城外赶回来,先是回到阮府,得知阮雪辉他们已经去了县衙,而且辰时就要提审,于是她又急急忙忙地赶到县衙,县衙外一般百姓是禁止骑马入内的,所以她又一路跑进来,好在赶上了,呼~,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