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谢桐终于出声,对罗太监等人淡淡道:“朕打翻了几个木桶,没受伤。”
等重新安静下来后,谢桐随手将里衣披上,眉心紧拧,目光一寸寸将窗边神色别扭拘谨,面容通红的暗卫首领打量了一会儿。
“朕与你同为男子,关首领,你为何视朕如洪水猛兽?”谢桐问。
关蒙用脊背牢牢靠着墙,一声不吭,过于剧烈的动作让他的衣襟微散,滚烫的绯红从耳根一直烧至领口下的蜜色肌肤。
谢桐久久等不到关蒙的回答,心里已经从感到奇怪,变成了感到不妙。
关蒙是个从来不会说谎的性子,如果他不说话,那只能说明,他无法将实话对着谢桐说出口。
“…………”
两厢僵持片刻,谢桐忽然福至心灵,颇有几分不敢置信道:
“等等,你不会也是个断袖吧??”
离奇
夜半风凉,谢桐独自站在院子里沉思。
思考关于为什么自己身边一次性出现了两个有龙阳之癖的臣子,还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关蒙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但却也没否认谢桐的话。
谢桐即使并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
——关蒙,这个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玩伴、暗卫、某种意义上的家人,也和简如是一般,染上了断袖的怪癖。
事情的发展过于离奇,换做是一天以前,刚刚从东泉县主城出来的时候,谢桐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还会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事烦心。
断袖,断袖……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个断袖呢!
都是男人,怎么还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谢桐越是深想,越是无法理解。
简直就和先前那荒唐的预示梦一样,个个都和被下了降头似的,前赴后继地要来喜欢谢桐这个男人……
谢桐在院中踱步的动作一顿。
预示梦……?
“圣上。”忽而有一声熟悉带笑的嗓音传来,打断了谢桐的思绪。
转过身一看,就见齐净远穿着月白色的长袍,从院外走进来,一边还道:“臣来给圣上送一份折子,是臣写的关于东泉县重新修缮的建议。”
谢桐现下哪有什么闲心看折子,于是说:“你放进屋里去吧,朕今夜睡前会看。”
齐净远却没动,视线扫了谢桐片刻,忽然问:“圣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谢桐叹道:“这样明显么?”
齐净远把折子拿在手里,敲了敲掌心,说:“平日里圣上的喜怒哀乐倒也不算十分明显,但今天晚上,圣上似是格外忧愁,臣一眼便看出来了。”
谢桐蹙着眉,心中烦闷实在想要倾诉,于是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