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另一个声音似乎也探头去看,“真的是她哎。”
闻言,时彧也不动声色从楼上看下去。
今日她穿了妃色的深衣,头发还是随手绾的,步态慵懒,摇曳生姿,所到之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跟你讲,那日我去周氏成衣铺,正巧遇到她,她脸上皮肤真的好得不像话!”先前的女声煞有其事道,“我不过就是夸了她的簪子好看,便惹得那个什么,斡官长夫人,对她一顿冷嘲热讽,说什么美貌的女子不详,说她是弃妇,时夫人都躲到店外去了,那肥婆还是不肯罢休。”
“这么过分啊?”
“可不是,还说她会被休掉,到时候没脸回娘家,只能投身青楼”
砰!拍案声起。
两名交谈的女子也被吓了一跳,惊愕转身。
程观一惊,转眼看向时彧,果然,面色已经阴沉得不像话了。
“让斡官长朱泗滚来见我!”说罢,拂袖而去。
“得。”程观翻出饭钱丢在桌上,“朱泗这回算是闯祸喽!”
两名女子似乎明白什么,“他不会就是”
程观点头,“对,他就是。”
流光刚倚在树上休息一会儿,转脸便见主子气冲冲从酒楼里出来。
“少主公”
时彧冷脸道:“去,把少夫人喊过来!”转身便上了车。
扶桑不明所以,扭头看了看程观,程观则耸耸肩,“这回可不是我惹的。”
没多一会儿,乐知许跟着流光回来,脸上满是疑惑。
时彧在车上喊:“上车!”
乐知许懵懵的,“怎么了这是?我东西还没买完”
程观忙给她作手势,又瞪眼又掐腰,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她点点头,示意明白了,忙提裙上车。
还没等她坐稳,时彧冷声喊道:“回言心居!”
“是!”
马车摇晃启程,乐知许把自己从早晨起床,一直到刚才,所做的所有事,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咋了这是?
难道王楚容跟他告状了?
“少君侯”
“你知道我当的是什么官吗?”时彧没头没脑问道。
“啊?”
“啊什么啊?”
乐知许被这没头没脑的怒气怼得晕头转向,“吃枪药了你,我当然知道,大司马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彧剑眉一立,“你可懂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