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嗤道:“笑话,我就在席中”
“我只是打个比方。”
“行了!”皇帝不耐烦打断道,“公羊正,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多少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你也要把凶手给朕找出来!”
公羊正颔首,“臣领命。”
赵镇装作不经意提醒道:“凌铮一到边关,便大败匈奴,捷报频传,如今匈奴回退数百里,公羊大人该是无所顾忌了才是。”
公羊正脸涨得通红,“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皇帝又瞥了卫柬两眼,怅然阖上双目,苏善见了,忙朝候着的人招了招手,将尸首抬了出去。
皇帝捏了捏眉心,叹道:“如今安定侯、文信侯都在偏殿等朕表态。”
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公羊正倍感压力,却让赵镇喜笑颜开。
这哪里是等皇帝表态,这分明是表了他们自己的立场。
五大彻侯,已有两人支持声讨时彧。
淮阴侯是一介女流,从不参与政事,可以将她排除在外。
至于淄阳侯,现在看上去虽是置身事外,可前阵子淄阳侯世子向贤,托人举荐入了仕途后,又从无关紧要的职位,自行请调到御史台。
御史们正愁这烫手的山芋无处可丢,这天降神兵,似乎是调查卫赢案子的最佳人选。
如此一来,也就将淄阳侯送到了时彧的对立面,至少向家无法再理直气壮地,跳出来支持他了。
赵镇强压嘴角,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必定全力辅佐公羊大人,早日将凶犯缉拿归案!”
王楚容入宫后,任氏第二天便启程回了青州。
而时彧,则日日奔忙,就算有时间在府上停留,大多数时间,也是用了膳之后便被威信叫走——自从两人同住,威信便被安排了其他差事,其中就有替元稽传话这一项。
偌大的言心居,就只剩乐知许和伍氏两人,这院子里空落落的,惹得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这次就算没人跟她说,她也从旁人口中细碎的言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走向。
毒死卫赢的嫌疑还未洗清,卫柬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时彧的名义被请走,之后跟卫赢几乎一样的死法。
现在就算是三岁孩子,怕也是要怀疑到他头上,更何况一直虎视眈眈的诸侯呢。
就算她丝毫不懂政治,也嗅得出危险的味道。
这大概是除掉时彧,最好的时机了。
虽然上次还因为“连她都”这三个字反驳过他,可如今,她不得不说,就连她都看得清的事,诸侯、赵镇乃至皇帝,又怎会不知。
因他身居高位,她也曾跳出现在的身份,想过他的结局。
历史上她知道的权臣结局,大概有两种:一种是野心难耐,成功篡位称帝的;另一种是功亏一篑,被斩落马下的。
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更接近后者。
她总要做些什么才行。
“少夫人,向世子来了。”见她正出神,秦睿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