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拉回傀儡不断撞门的时候。女人一直在旁边摇着拨浪鼓…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控制傀儡的工具,未曾想,它也可以是悄悄施法的法杖。
女人肆意大笑,拎着大锤像是一阵烈风,疾跑冲去,临近之际猛地往后一仰,重量难以估计的大锤迎着风招呼过去。
然而,江临舟只是平淡地看着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唇上,语气轻缓地说:“嘘…”
“嘘个屁。”女人漂亮的脸有些扭曲。
“你听。”
江临舟不躲,一阵烈风刮到脸上,发丝翻飞。
大锤猛地停了。
锤子停在了半空,空气忽的停滞。
这下,空气里黏连的声音无数倍放大…
像是章鱼的触须,也像是舌头舔过糖果。
直到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向一直紧闭着的门,以及地上蜿蜒成河的血迹。
在这之上,是腐烂的断臂,青黑色的指甲,还有扣烂的皮肤。
除了断臂,还有断脚,割裂的胸膛,大腿,脖颈,手指。
他们腐烂又鲜活,摇摇晃晃站着的时候,像是在哭。
不然,怎么会一直往下滴着脓水…
已经死了好久了,血为什么会是鲜红的…
“砰砰砰”
房间里响起了闷闷的剁肉声。
“咔嚓咔嚓”
这肉…还挺硬。
然而…这个房间里不仅仅只有这么些…
突然,四处开始发出恶心的声音,黏连的,刺耳的。
一转头,从沙发底下,从桌子底下,从床底下…爬出了源源不断的人体组织。
它们哭得好惨啊…
脓水不停不停地流…
“我死了吗…”
“我没死啊…我还可以动,我怎么可能死了呢…”
“哈哈哈哈有人砍了我…砍了我!”
忽而,大雨倾盆,老旧的房子开始颤抖,屋子里的人体组织也开始抖动。
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屋子一样,它们…和它,都在哭着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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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耳朵(二十三)
它们哭得好惨呐。
当初被生生砍下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的。
只是没有人理会他们…
“我…到底死了吗?”
滚过来的头颅血淋淋的,眼睛已然混浊,只有一张嘴一张一合,像条窒息的鱼。
“我没死,我还会说话。哪怕我只剩下一个头。”
头颅已经腐烂,只有乱糟糟而毛燥的头发之上有一个粉红色的发卡。
她那么爱美,又怎能接受现在糟糕的自己。
“如果我死了,却依然‘活着’。那是上帝给了我机会,要我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