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了慈善拍卖会之后,警务署宋署长有个小通房的传闻就传开来了,童玉君拉着几个小伙伴,跑到桂儿面前来当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桂儿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大太太逼大少爷纳妾,然后大少爷说要收自己的事情说了。
桂儿不太确定这几个上小学的小孩子知不知道什么是通房,就试探性的问:“你们知道通房是做什么的吗?”
几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童玉君说:“你不知道通房是做什么的吗?”
这下桂儿知道她们肯定都懂,不过也对,毕竟生在这个时代,又是富豪家的子女,说不定他们的父亲都有妾室。
不过既然都已经装开了,就接着装下去吧,桂儿很坦诚的说:“我老家村里的那个地主有两个老婆,小的那个他们叫妾,我估摸着是不是跟妾差不多?”
何瑞珠说:“比妾差远了好吗?我爷爷原来就有一个,但是听说我奶奶一进门就把她卖到妓院去了。”
另外几个小伙伴听了都有点吓到,纷纷问:“真的吗?”
然后转过头来劝桂儿不要当通房。
桂儿在深感小伙伴们善良的同时也有点无语,她苦笑着说:“这是我自己想不想当的问题吗?不过你们放心,大少爷跟我说等我长大了再说。”
童玉君拉着桂儿的手说:“要不行的话,你来我家吧,反正我一个人无聊得很,你来了还可以陪我说说话。”
桂儿虽然很感激她的情谊,但是毕竟是小孩子,说的话根本不能作数,而且宋家估计也不可能轻易让她这样走掉。
没办法,她只好把自己是宋熙宸从土匪手里救出来的事情告诉了她们,说:“少爷对我很好,也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这样走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有逼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是绝不会让别人给卖到妓院去的。”
这样子小伙伴们才没再说什么。
当然这件事情传开了之后有一些小孩就会上来冷嘲热讽,说桂儿是奴才,低贱的通房,不配在这里读书之类的,不过这种低级版的霸凌桂儿完全不放在眼里,就是觉得有点烦,童玉君她们也会帮忙阻止。
后来有一次桂儿无意中跟宋熙宸提到了,宋熙宸脸色一变,说:“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然后第二天嘲讽过她的同学突然间都争着找到她道歉,桂儿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宋熙宸做了什么,突然间觉得有钱又有权,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过了两天童玉君突然神秘兮兮的跟桂儿说:“知道吗?你们家小姐在跟一个富家公子谈恋爱,好像那个公子是搞革命的。”
桂儿心中一惊,在这个时代的革命总是让人联想到迫害,牺牲的字眼,而且好像还要连坐的。
她连忙问童玉君:“你怎么知道的?”
童玉君有点得意的说:“我姐姐跟你们家小姐是同学,那男的经常在学校门口等你们家小姐,我姐姐的碰到好多回了。”
一放学桂儿就跑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宋熙宸。
宋熙宸听了,眉头都皱紧了:“消息确切吗?”
桂儿说:“我同学童玉君的姐姐跟小姐是同学,据说碰见好几次了。”
宋熙宸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的。”
结果都不用调查,那男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傍晚宋熙宸和桂儿坐车回到宋府,刚走进大门口,就有一个人迎了出来,高声叫着:“宋署长,你回来啦?”
宋熙宸和桂儿都愣了一下,只见那人穿着高领中山装,头上用头油弄了个大背头,丹凤眼薄嘴唇,鹰钩鼻子,招风耳,看年纪应该和宋熙宸差不多,长得倒是不差。
那个人走上前握住宋熙宸的手,很自来熟的说:“久仰,久仰。”
大太太满脸笑容的跟在他身后笑着对宋熙宸说:“熙宸呀,这是典当行梁老板的大儿子梁公子梁振博。”
宋熙宸礼貌地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一行人又往里向前厅走去。
只不过这个男的从桂儿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了桂儿一眼,桂儿感觉这一眼并不是随意的,而是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让她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桂儿知道这个时间是宋府用晚膳的时间,这个男的肯定是来吃晚饭的客人。
等她在仆人饭堂吃完饭,回到大少爷的院里,没想到那男的也在,桂儿就连忙上茶。
当桂儿把茶端到那男的对面的桌上时,那男的故意抢先伸手来接,然后顺便摸了一把桂儿的小手。
桂儿连忙把手缩了回去,如果她真的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可能不会多想,但是她其实是一个成年人,她知道这种举动完全不是出于对小孩的喜爱,更多的是撩拨和调情。
对一个岁的小孩调情?他疯了吧,
桂儿连忙走到宋熙宸身后。
其实梁振博刚刚的小动作宋熙宸也看见了,他心里非常不悦,不过还是控制住了,和颜悦色地跟他聊起天来。
“听闻梁老板在上海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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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哥何必客气,叫我振博就行了。是啊,之前在上海念过几年书,回上我父亲在上海也有开典当行的分号,所以我就在那边呆了一段时间,那地方可比这里有意思多了,我那个时候经常去长三书寓,那里的姑娘可比这里的春满楼那种货色要好多了,看起来就像良家妇女似的,特别过瘾。”说着又瞥了一眼桂儿
宋熙宸轻咳了两声。
梁振博意识到自己说得不计主家欢心,连忙改口说:“其实这都是我们谈生意的时候去的,你知道生意场上总免不了这些,我也是烦得很啊,哈哈。”
说完之后好像又觉得意犹未尽,说:“我听说大哥当年也去过上海,不知道有没有去过百乐门?”
宋熙宸笑了一下,说:“当然啦,去凑个热闹。”
梁振博一听就来劲了:“兄弟我当年也经常去,里面那些舞小姐可了不得,个个特别风骚,但是眼光还高,兄弟就自称是革命党,来拯救这个黑暗的世界,那些的眼高于顶的小姐们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了救世主,上赶着来。哈哈哈。”
原来这货的革命党身份是这样这么一回事,真是绝了,桂儿听了都想翻白眼。
宋熙宸也大概猜到了他的革命党身份应该跟他吹的这些牛差不多,就笑了一下劝告说:“梁少爷,这革命党的事情可不兴乱说呀,你知道现在政府对革命党的态度都是有错杀没错放的,最好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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