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年,我还是经常出国玩。
赶上寒暑假,我还是会带着学生们去国外写生。
我出钱,他们出力。
学生们一批批的来,又一批批的走。
有些人迫于生活压力,已经藏起了心爱的画笔。但也总有更年轻的新鲜血液,注入到画室中来。
「叶老师,早啊。」
「叶老师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杯豆浆哦。」
「叶老师你看看我画的?」
「叶老师……」
他们总是背着大大的画夹,眸光闪动着跟我打招呼。
我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他们五彩斑斓的梦想。
又一年秋。
我的腿脚越来越不利索,请了好几个护工轮流照顾我。
就连我的左手,也很久没拿起画笔了。
我拿不动了……
再也拿不动了。
许倾风注意到了。
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每天执拗的推着我出去溜达。
依然是以前那个公园。
只不过那些下棋的大爷,不再调侃我们了。他们没想到我的病会这么严重,已经离不开轮椅了。
现在,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
「这小伙子,真不错!」
但只有我知道。
许倾风何止是不错。
他简直就是老天给我的救赎,是每每我陷入绝望的时候,拉我走出深渊的光亮。
他在我身边,真的太久。
太久了……
现在想想,来画室的那一年他才十三岁,如今也二十五了啊。
是大人了。
——
最近,我喝水总是呛到。
我和许倾风心里都明白,我的病已经延伸到舌头了。
吞咽食物开始变得困难,我也越来越不爱讲话了。
反倒是许倾风,话多了起来:
「叶听,你看看我的新画作,有没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