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的日头偏移,狩猎队才人人扛着猎物满载而归,嘻嘻哈哈的笑声老早就传了过来。
换了从前,老早就有人过来迎接他们,甚至发出欢愉的吼叫。
今天不但没人露面,他们远远的就看见族人们单腿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放在心口,虔诚的看着站在由几根粗木头支起来的平台上的阿玲。
她闭合着双眼,双手合实,面容沉静却又神圣的让人心悸,全都不由自主的收敛了声音,安静的走过去,放下猎物后全都自觉的单腿膝地,右手握拳的放心在心口之上。
刹那间,狩猎队这些兽人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更像是长辈一种温柔的抚摸。惊诧的他们眼眸猛然变色,这下心中再无半分疑虑,万分虔诚奉献自己的忠诚和信仰。
全体保持着一个动作,安静的如同一幅画。
没有人能看见,部落上方盘踞着一个巨大的像符文的金色符号,吸收着每个人的信仰之光,再统统汇入凌满的体内。
凌满能感觉到从族人身上收集来的信仰之光,对菜园子没有一点辅助作用,只能看着一团黑雾的小巴将金光全部吸收。
所以那东西只对小巴有用,他还得老老实实靠种地来升级。
【怎么样?差不多了吧?还要多久啊?】
【催什么,这点信仰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好久没尝这个滋味了,我多吸点。】它真的好久好久没感受到兽人们的信仰了。
【吸多了,对他们没有什么副作用吧?】虽然信仰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不会损失什么,但凌满总会忍不住往坏处想。
【但凡对我忠贞不二的子民,供奉时都会得到我的回馈,强身健体的那种。我是兽神,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子民。】小巴有点没好气的说。
凌满摸了下鼻子,【有没有一种印记,就是那种不会背叛部落,或者忠诚部落,嗯,你懂我的意思吗?】
【兽神的仆人?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
【你想的美,不是那种。算是一个部落的标识,算了,以后再说,我再想想。】
阿玲感受到罩在身上那股暖洋洋的感觉正在消失,她知道祭拜仪式该结束了。
她睁开眼睛,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看着虔诚无比的族人,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原来关于兽神的一切,传承下来的记忆可能都是错的。
不需要猎物就可以祭拜兽神,阿玲觉得每天都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搞一搞。
“大家都感受到兽神了吗?”
阿玲脆声一出,族人纷纷睁开眼睛,激动万分的齐声回应,振臂呼喊。
兽神,真的是兽神!
没有放弃他们!
炎豹缓缓睁眼,惊奇的握紧了一下拳头,似乎在打猎消耗的力气全都回来了,只是肚子的饥饿感还在。
他挑眉看向远处寻到孤零零盘坐在地上的凌满,唇边泛起了暖暖的笑意,只怕这个主意也是凌满提出来的。
阿玲说了几句励志的话,就宣布祭拜结束,赶紧张罗人去处理狩猎队带回的猎物,甚至见缝插针的把今天蛇族人来的事和勇虎说了一遍。
勇只说知道了,和炎通了个气,便加强了岸边的巡逻。
打回来的猎物,为了保证皮毛的完整,狩猎队都把致命伤放在脖子以上,很是费用功夫。要不是勇和炎在,根本弄不回来那么多的猎物。
部落里有条不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便是刚回来的狩猎队也是一半帮着扒皮,一半去砍柴,真没一个人闲着。
打眼一看,凌满的闲散最明显。可问谁需要帮忙吗,都说不用,凌满只能找到老头,看着他编草垫子,顺便搭把手。
为了储备食物,这个时候除了狩猎队能吃个八分饱,其余所有人包括阿玲在内,都只能吃个半饱。
凌满有菜园子,不存在饿肚子的问题。就是吃独食的时候得背着炎豹,都要等他离开山洞以后才行。但炎豹每次回来都能给他弄来几个野果子,再吃独食的时候,就吃的不是特别欢乐,良心上竟有点过意不去了。
整个部落连续忙碌了两三天,纯火烤制的肉干做了满满五大筐,蘑菇干也做了两大筐,几乎把雨季吃剩的蘑菇都做了,鞣制的兽皮一张张的铺在地上晾晒,看起来部落齐心合力劳动后的成果喜人。
阿玲乃至部落里其他人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狩猎队一天比一天回来的还要晚,猎物也一天比一天少的时候,部落里的气氛压抑到了一个快让人喘不上气的临界点,恰巧在这个点儿上,在谷子地守着的兽人领着两只没气的钻土兽跑了回来,说钻土兽偷吃谷子。
阿玲一听那还了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也不管狩猎队的人累不累,带上火把,叫上采摘队要去把谷子都收回来,可能不能让她守了那么多天的谷子被小兽给偷光了。
凌满趁乱跟在后面,接着火光,终于看见了那一片谷子。
好家伙,颗粒饱满的谷穗重的都耷拉了下来,成熟后的小米得多大个啊。
狩猎队的兽人的手脚麻利,力气又大,就像拔野草似的轻松连根拔起,不一1会儿的功夫就一片狼藉。
采摘队就在后面收拾残局,把谷子规整的拢到一起,用麻绳捆成一捆一捆的堆在边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谷子全被扒光,一根没留,阿玲的脸上这才露出久违的笑容,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了这些谷子,在寒季里族人们就能少挨饿几天。
但是他们仍然要面料食物短缺的问题,这边附近的猎物基本上打光了,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去,但是河对岸有虎视眈眈的蛇族,万一狩猎队走的太远导致一天内赶不回来,部落可能会有危险,他们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