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遇上无赖了,祁野干笑了两声,比他更无赖:“我从不自证,你要拿不出证据就当你诽谤……这么大人了还造谣一条狗,也不害臊。”
说完祁野对祝轻徵:“哥哥,不用理他,去把年糕牵出来回家了。”
还没到讹人那一步对方就已经要离开,男人哪能接受,他偷偷一推儿子,后者陡然爆发一阵响亮的哭嚎,引得前来围观的人更多。
“爸爸,我害怕。”小男孩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抽搐到眼睛上翻。
男人赶紧抱住儿子,冲祁野大声吼:“别走!一起去医院!我儿子今天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演,祝轻徵忍无可忍:“你也太不讲理了,管宠物的地方明明有栏杆围着,还有警示语,你们无视警告非要靠近怎么赖到我们头上?”
“管你什么警告!我儿子不识字,反正就是你的错,你要带他去医院检查!”
“……”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祝轻徵气得胸口疼,捂着心脏的位置耳朵里嗡鸣,祁野忽地搂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不由分说往他嘴里倒了两粒,然后焦急问:“哥哥,你还好吧?”
“?”薄荷味在嘴里弥漫开,祝轻徵不明所以,“我没——”
祁野握紧瓶子挡住薄荷糖的标,像是气极了:“喂!我男朋友心脏不好,你再无理取闹,真搞出事我就报警了!”
“……”来不及细究男朋友这个身份,祝轻徵配合地倚进祁野怀里,扮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男人见状慌了一秒:“报、报警我也不怕,他死在这里都不关我事,你们先搞的我儿子!”
祁野双眼眯了起来,一直到现在他其实都只觉得荒诞而没有生气,男人这句话却是实打实惹怒了他,他冷笑:“好,那报警。”
说着祁野拿出手机,男人立即扑上来阻止,怕得要死依旧嘴硬:“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事,警察哪有空管这点小事,你、你这叫浪费警力!”
哟,还懂浪费警力。
祁野在心里嘲讽,转而对周围看热闹的人道:“大家都看到了,他不敢报警,但是我敢,孰是孰非一目了然了吧?”
“没脸皮的东西,讹钱讹得心都黑了。”一位老太太出声指责,她上前来扶祝轻徵,从自己的购物袋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人,心疼道:“哎哟小脸都白了,快喝口水歇歇。”
“谢谢奶奶。”祝轻徵有一点心虚,他白纯是天生的。
“别管这种人,老婆子给你们做主,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老太太瞪向男人。
“就是,他的儿子是宝贝,我和我男朋友爱的结晶就不是宝贝了?”祁野连连点头,“我还说熊孩子吓着我们家狗了。”
被一句爱的结晶弄得哭笑不得,祝轻徵轻轻一掐祁野的手臂,示意他少胡说八道,祁野吃痛赔笑。
“大叔,别演了,他不报警我都要报了。”
“当是十年前呢,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调出来一看不就真相大白。”
“好笑,碰瓷手段这么烂,当围观群众是死的?”
谴责声一句接一句,男人面色铁青,他知道今天肯定是讹不成了,只能灰溜溜地去拉还在撒泼打滚的儿子。
祁野没再管他,谢过众人后打开笼子放出年糕,拎起脚边的东西随祝轻徵慢慢穿过逐渐散去的人群。路过男人时,他微微一笑:“大哥以后还讹我啊,长记性了,下次我直接报警,请你去喝茶。”
男人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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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了也不会抓人,你就骗法盲吧。”牵着年糕悠闲走在回家路上,祝轻徵笑道。
“那可不一定,这人一看就是老手了,说不定有案底。”祁野拿了刚买的所有东西,原本还想把年糕也牵过来,实在没手便作罢,他看向祝轻徵的手腕:“你手没事吧?”
“还好,只扭到了一点点。”祝轻徵抬起闲着的右手转转腕。
祁野不忿:“下回再遇到这种人,千万别跟他讲理,只管专注自己想的,抓着一个点攻击就行。”
“我是容易陷入自证陷阱。”祝轻徵低头,又夸赞说:“你反应倒是快,怎么想到用薄荷糖假装速效救心丸的?”
“一开始不是,我真的在担心你,以为你被气恶心了。”祁野解释,“我寻思薄荷糖能缓解一下。”
祝轻徵微愣,心上暖了暖问:“那……后面的男朋友呢?”
占个嘴上便宜,祁野心想,开口却是:“我男朋友比我哥哥念起来顺口,不信你试试。”
祝轻徵:“……”
默默动嘴无声地实践一番,他不得不被说服。
两种称呼都带着暧昧色彩,祝轻徵不再多言,就是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你讨厌我这样叫你吗?”祁野忽然问。
以前祁野问过类似的问题,他那会儿经常开玩笑说祝轻徵是他男朋友,后来剧组太忙开得少了,如今再提起,还是用比之前认真的口吻,祝轻徵心乱片刻。
“算不上讨厌。”他垂眸掩饰眼底流露的局促,实话实说:“但两个男人说这种话肯定有点奇怪。”
不管怎样不是讨厌就放了一半的心,祁野若有所思,还是想问清楚:“我有点好奇,如果真有男人说喜欢你,你会考虑吗?”
祝轻徵沉默,理性上他觉得不应该,可感性上他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最后拍了下祁野的肩膀:“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我现在怎么给你答案?”
又说:“好好的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