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瑛见到他二人大吃一惊。
“公子来怎么不先让人传个信,神医两口子带着南姑娘去平山泡温泉了,说是对恢复身体有奇效,明日才回呢!”
萧沅莹大失所望,又问许瑛道:“你知道我表姐姓南,是见过她了?她到底恢复的怎样,神医夫妇对她可好?”
许瑛道:“我也是刚和她搭上话,之前每日都上山,若有人来求医,我便也跟着溜进去看看,你表姐前日才清醒过来,我和她说了你的下落,让她放心。”
听了许瑛的话,萧沅莹总算稍稍放心,又想问到底多早晚才能康复,生生忍住了,总要让表姐彻底治好了,不能心急。
萧沅莹对许瑛也十分内疚,又道:“既然表姐知道我在淮风城了,神医夫妇对她也尽心尽力,许大哥便回吧,别在这儿守着了。”
许瑛却道:“我还是等他们从平山回来,视情况再定。”
陆延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返回淮风城时,才问萧沅莹道:“你和你表姐都姓南?是两姨姐妹,还是姑舅姐妹?”
“是姑舅姐妹。”萧沅莹有些心虚,又不好解释,两人之间便有些冷场,这时恰好行到乡间路口一个小茶馆,萧沅莹便借口方便躲到了屋后的小树林,默默地平复了一下心境。
再出来时,却见陆延身旁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头戴金冠,一身锦衣,生得容貌不俗,身后跟了一大堆的侍卫奴仆,有的牵着猎犬,有的背着弓箭,个个趾高气昂。
老远便听那男子对着陆延道:“你行啊,好几天人影不见,原来是忙着讨美人欢心去了,还想出这种招数”
陆延瞧见萧沅莹出来,忙止了那男子说下去,招手叫过萧沅莹道:“这是我堂兄,陆唯岳。”
萧沅莹微笑行礼。
陆唯岳道:“好个气度不凡的姑娘,一看便不是那等娇柔造作的,我要去平山打猎,你们也一起吧!”
萧沅莹听到“平山”二字,心中一动。
萧沅莹听陆唯岳提到平山,不由仔细听着。
陆延看了她一眼,又对陆唯岳笑道:“平山是温泉圣地,你却去打猎,鸡飞狗跳的,扰人雅兴。”
“我管他什么雅兴不雅兴,这附近的山都转遍了,唯独这平山没去过,正好凌陆老四在那盖了个庄子,据说还引了温泉,我跟他说了,打完猎便去他的庄子歇一晚,你到底去不去?”
陆延又看了看萧沅莹,说道:“既如此,我们也跟着去碰碰运气。”
萧沅莹听出陆延话外之意,去了平山,也不一定能见到南雁平,但总还有一丝希望吧。
又悄悄向陆延道:“不管能不能见到表姐,天黑之前我们得赶回来。”
陆延笑道:“放心。”
两人调转马头,跟着陆唯岳,又往平山而去。
从九瑶山往西北又奔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平山。
原来平山不只一个山峰,也不只有温泉,还有大大小小的河水溪流几十个,
一进入山麓,便明显觉出凉意来,萧沅莹为了骑马方便,今日穿的是窄袖衫外着半臂,下搭璇裙,此时便有些后悔没穿个披风出来,也只能忍着了。
一路上不时遇见在此隐居或劳作的山民,萧沅莹便上前打听哪里有温泉,却被反问道:“姑娘问的是哪处温泉,南峰还是北峰,这边是北峰,温泉也有两处,一处在北坡,一处在西坡。”
萧沅莹听了心下茫然,失望之情更甚。
此时已近午时,陆唯岳在前面招呼道:“走啊,先去老四的庄子上吃点东西。”
陆延应了,回头对萧沅莹道:“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
说完见萧沅莹低头不语,便又笑道:“这山这么大,就是找轿夫坐轿子也得走半个多时辰,你饿着肚子,哪有力气找人。”
萧沅莹本想说自己去找,又知陆延不会同意,不好让别人陪着饿肚子,便点头跟上。
陆唯岳所说的庄子却很是特殊,处在离平山不远的一处被河流包围的开阔地,算是个小岛,岛上各色树木掩映,十分幽静。
陆延一行人将马匹留在岸边拴好,留两名马奴照看,其余人雇了五、六条小船,往小岛划去。
这条河流水很深,宽度也有十几丈,划到对岸用了一柱香的功夫。
到得岛上,只见一排高墙,隐隐数间房舍。
一行人从正门进入,却是挺大一个院子,几株古树,顺着石子甬路进入室内,也是富丽堂皇,别有情调。
那陆唯岳一看也是个极擅玩乐的主,说是来游猎,却带了厨子、下人十几个,茶具、一应俱全,倒像是来长住的。
让萧沅莹这个未曾享受宫廷生活的公主都开了眼。
休息了一会儿,仆人们呈上饭菜,萧沅莹独自在一间厢房用过了,便来寻陆延,隔窗见陆唯岳仍拉着他边吃边谈天说地,也不好打扰,便又回了房间。
坐了会儿实在无聊,便到屋后转了转,见是一院子的翠竹,盈盈纤纤,翠绿幽凉,不觉看得入了神。
一时回神又往前院去,却觉四周忽然静悄悄的,不复方才的喧闹,不由奇怪。
恰此时陆延从屋内出来,萧沅莹忙迎上去问道:“怎的如此安静,人们呢?”
陆延道:“我正纳闷呢,方才堂兄一个劲儿地灌酒,我推说内急出去走了走,回来便没人了。”
“许是打猎去了,我们也走吧!”
“不打招呼便走,不能吧。”
两人边说边出了庄子,一眼望见河面上有几只小船划走,不由吃了一惊,忙奔至岸边,才知一条船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