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众人第一要护的是本门。谢必安第一要做的是抓鬼,一个都别留,免得八爷吃瓜落。
他感觉,只有姜诡会第一时间护他。不在乎什么地府工作,也不太在乎别人死活。尽管他拒绝了自已,柳白还是有这种感觉。
扭扭捏捏的挪过去,柳白暗恨自已一个大男人这样一副小媳妇模样。没办法,胆子是天生的。
看着低头挪过来的人,姜诡也无语。合着这小混蛋怕人怕鬼、怕天怕地独独不怕自已。
拾起自已一片衣角,姜诡没好气的塞到他手里。
“抓住了,别让野鬼叼了去!”
“知道了。”柳白不情不愿的嘟囔。
龙虎山众人笑眯眯的吃瓜祝福,谢必安偷偷朝柳白竖起大拇指,牛!这是真牛!先不管以后,眼前看着大老板也有那么些意思,臣服就是早晚的事儿。
以后天上地下他谢必安也有的吹了,地府第一巴图鲁是他柳哥!
一声尖锐的唢呐声打破了好不容易有的和谐氛围。姜诡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柳白有些哆嗦的手,脸都吓白了。
不管是谁的手笔,都该死。
“走吧,会会这些东西。”
保护
众人进了村子,家家户户大门敞开,一幅幅漆黑的棺材停在院子里。腥臭的血水顺着缝隙流了满地,已经干涸在土地上黏腻恶心。
奇怪的是屋子空荡荡并不见人,只有棺材冲着大门口摆在院中。
邱道长小心的上前,口中念咒手往棺木上一搭,怎么也有几百斤重量的棺材板子就被掀开轻轻的落在一旁。
“这妈谁干的!罪过罪过!他的有没有人性,罪过罪过……”老道气得涵养也没了,慈悲也没了,破口大骂。
不骂不行,他怕道心不稳。
龙虎山二人和谢必安好奇的走上前查看,柳白也要跟过去,被拎着后衣领拽了回来。
“别去。”姜诡冷着脸道。
“不去就不去,凶什么。”
“唉…不是凶你。”姜诡无奈,这小混蛋,怎的这么暴躁。
“帝君。里面人人皮、人骨、人肉分别拆开,被整齐摆放。”
柳白脸都青了,他想过残忍,没想过这样没有人性!想必那其他棺椁里也是如此,这些人得多痛苦啊……
“老道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邱老道似悲似叹,此间事了,要召集龙虎山弟子好好度一度这些可怜人。
鬼物虽喜害人,但毕竟活着时候也是人,除非深仇大恨,手法残忍的并不多见。
像柳白之前遇到的红衣鬼,也只是勒死了张大嘴,想要恶心柳白,还是因为他嘴欠。
“他是怕我不管。”姜诡明白,幕后人是怕自已并不上心转身离开。
他错了,阴皇虽淡漠,但遇到冤死人,哪怕只有一个,也绝不会放任凶手祸乱人间。
“走吧,还在里面。”
一行人深入村子,在一处开阔地才见到了那些红名的村民。
实在是人间炼狱。地府也没有这样阴森恐怖。到处都是断壁残肢,别说大人,十几个孩子也少有完整的。被掏了心肠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一根根血红的丝线透体而出,才保持他们可以站立。
其中高壮的青年还被操纵着在一旁一声一声的吹着唢呐,声音凄苦哀怨,两行血泪从眼中流出,滴在唢呐上,染红了乐器王。
“这是傀儡术!可恨可恨!这些人意识还是清醒的。”邱道长捶胸顿足,都是在一个世界讨生活,人也好,鬼也好,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无辜者!
“师父,别难过,一会我们为他们报仇!”郑一小道土满眼喷火。
白念慈心里酸涩,他能做的只有好好安抚亡魂了。就连谢必安,也惊讶的眨了眨眼,这手法看着有些眼熟啊。
“哈哈哈哈哈哈,姜诡,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阴森的女声响起,村民缓缓散开,后面一女鬼高高坐在一石磨盘上,现出身形。
只见她长得并不可怖,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灵动的眼和柳白有些相似,挺翘小巧的鼻尖上一粒小小的红痣晃眼。
柳白讨厌自已可以看得这么清楚,他双眼微红,瞪向身边的男人。
“你就是因为我长得和她像才对我好的?”
“……”姜诡有些头疼,他被耳中声音吵了万年都不曾觉得头疼,现在疼了。
虽然不合时宜,听到这句话的几人也真是有点想笑。众人支棱着耳朵等着看姜诡怎么回话。
谢必安暗暗祈祷,我的大老板,你可别再说别闹了,这时候可不能闹起来,会要命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但我保证不是。听话,躲好。”好在姜诡学聪明了。遇到不理解的事,顺着直觉走。
“凭你也配唤吾名。”姜诡凤眼微扫,轻视冷淡的开口。
只是不知道怎么着,刚看过他哄人的样子,这以往让人觉得特威严、特高级的德行不太有效果呢。
“配,怎么不配!我修行千年,只为这天!看看你最在意的臣民,看看他们的样子。我给了他们选择的。”女鬼手指轻动,那些村民便滑稽的来回舞动。
“我让他们自已选,是把亲近的人制成玩偶还是死,看看这老老少少的丑陋样子吧,这就是你守护的子民。”
“你胡说八道,那些躺在棺材里的怎么说!还不是听话的被做成玩偶,不听话的被残杀!哪有什么选择!你这算什么修行!”柳白听不下去怒斥出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女鬼这才留意到姜诡身边的柳白,一眼扫到他紧紧拽着那人衣角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