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人,天界说我错了,那便是错了。”姜诡无所谓,只要和柳白无关,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这面无表情的死样子。
“好,认罚就好,你就去给我扫一月的大殿。”昊天帝笑眯眯的开口,这处罚秒吧。
“不干。”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罚期满了,柳白怕是头发都白了,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就算柳白不介意,他自已很介意。
“你!滚,滚滚滚!来人,给我绑了扔下去!”昊天帝吹胡子瞪眼的唤人,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啊。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随侍在一旁的侍从赶紧开口劝阻,这可是阴皇,真要一点面子都不给么?
“摔不死他,绑了,给我把他修为封了,谁求情就一起扔下去。”玉帝也憋屈,一个两个不省心。
不管吧,以后都胡来就乱了,严惩吧,这头犟驴看着真要豁出去辞官,地府乱了还是个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要是觉得自已也有本事,可以和酆都大帝一样,从南天门被直接扔下去也能活,那就尽管尝试违反天条。
于是不一会天上地下的,都知道酆都大帝不知因为什么惹恼了玉帝,被封了修为捆住手脚扔了下去。
就算是姜诡,不还手也会受伤。为什么不还手?一旦还手整个地府官员、臣民都会被牵连,战火纷飞中,身居高位者尚可自保,老弱妇孺呢?他身后的柳白呢?
“我滴个帝君啊,这是怎么了······”阎君看着被青衣、范无咎搀扶着回地府的姜诡老泪纵横,那日骑九头狮子招摇过市,他就知道早晚要出事。老房子着火真可怕!
“劳烦阎君通知白衣准备好药浴。”青衣开口说道,提醒老头别嚎了,赶紧干活。
“好好好,我这就去。”阎君这才反应过来,迈着他的老寒腿跑的飞快。
姜诡发丝散乱,外表看不出什么严重的伤,只有些被封了修为后,摔下来时风暴割破的细小伤口,严重的怕是在内里。
他面色惨白,嘴角不断的渗着血,自已抬手去擦,范无咎发现后两根手指软绵绵的垂着。他与青衣两人搀扶着他之所以有些吃力,全因他两块踝骨碎裂开来,刺穿皮肉,血淋淋的支棱在那。
听到消息的白衣赶紧准备好药浴,神农氏别的不敢说,医术天下第一,泡个十几日大概也就好了。但,还是忍不了,这可是阴皇,冥界统治者,天界真当高人一等了?
“回来。”虚弱的开口叫住转身要出去的白衣。
“主子。”
“做什么去。”
“······”
“说话。”这个憨货。
“杀上天去。”向来寡言的白衣眼里杀气腾腾。
“厉害了白衣史,知道你忠心,赶紧的把地龙燃起来,你主子现在是个废物,身体有些失温。”唉,这个不开窍的,上去送菜么,难怪几千年了和青衣一点进展都没有。
“是,奴这就去。”一听姜诡不舒服,白衣有些慌慌张张的赶紧出去布置。
姜诡闭上眼靠在木桶上吐息,感受着药性顺着毛孔流进身体,滋养他的经脉。被从九重天上扔了下来,摔得半死不活的,这事就算结了。老头很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再不会想着动柳白了。
“帝君。”范无咎的声音从外院传来。
“告诉谢必安,不可向柳白透露半个字。”
“是。”
“去吧。”
谢七爷的心
姜诡有些失策了,实在是这些年他很少关注身边的事物,何况是下属的性格。
本来吧,谢必安还被外派看顾柳白呢,只要不召回,以范无咎的个性,也不会大嘴巴特别去通知他地府发生的事。
这嘱托了范无咎之后,老范反倒觉得要好好叮嘱下谢必安,别犯了帝君的忌讳,于是马不停蹄的去了龙虎山一趟,对着谢必安一顿蛐蛐。
而一物降一物,谢必安在柳白面前,裸奔一样。
“什么?”谢必安龇了龇牙花子“什么时候出兵?”
“出什么兵?”
“这奇耻大辱还忍着?”那是他们的天子!
这些年地府日渐兴盛,九重天就像夕阳产业,迟暮姿态渐显,本就关系微妙,现在还敢挑衅,一个叛徒和尚,杀了就杀了。
“你快别添乱了,帝君就是为了地府才容忍,要不他老人家那么好脾气?老七,可记得当年饿殍遍野的地府?战争不管发生在哪里,对百姓都没有一点好处。”
在地府还没有统治者时,群魔乱舞,众鬼互相蚕食,是最腐朽荒芜的一界。
姜诡花了好大的精力才建造了现在的地府,有完整的管理体系,新生的向上的理念,帝君不会轻易开战的。
“那就这么算了?”谢必安难受的直咧嘴。
“有时候,天子有天子的无奈,总之,别告诉柳白帝君受了伤。”
“知道了,知道了,回吧,快过年了活多。”谢必安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心情闷闷的翻身躺上他常待的大树,谢必安闭目歇息。天刚蒙蒙亮,就有脚步声传来。抬眼就见到两个熟人。
这些日子柳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修行!修行!修行!和郑一两个人天不亮就扛着沙包在龙虎山的台阶上啪啦啪啦的蛙跳上来下去。
可以说,人厌狗嫌。连邱道长都委婉的提醒欲速则不达,可以歇息歇息,青蛙二人组愣是当作鼓励,跳的更来劲了。
还真别说,柳白的速度快了很多,有时候几步之间弹跳上百下,这已经不是凡人能达到的速度了。偏他仍然不满意,拉着几个炼体的愣头青在雪地里站桩,两天站下去,跑肚拉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