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那人开口说:“兄弟,你这就不对了吧,怎么说也同事一场,别太不懂事!”
同事?上班溜号,送一单出去得大半天,在店里小偷小摸,还差点害周姨担个食品卫生不合格的名声,这样的同事他还真不敢应。
今天要不是看在周姨的面子上,那个过期的蛋糕他恐怕就糊他脸上去了。
温廷说:“要不要?不要前面就是垃圾站,麻烦让让”
胡非吐了口烟:“弟弟,少这么狂,信不信今天我能让你就地在这躺一夜?”
温廷看他们两个一眼,没放在眼里。手上的东西既然他们不接,他就往旁边挪了一步准备扔到垃圾桶里。
胡非两个将手上的烟头扔到了地上,脚踩了踩,跟旁边那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听见身后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温廷猛地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转身单手接住了背后袭来的拳头。
五分钟后。
胡非和那人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半天没想明白,温廷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弱不经风浑身没二两肉,怎么动起手来这么凶狠?
他今天被开除回去,越想越火大,要不是温廷那小子做的那几个过期的面包,自己能被开?挤兑走了自己,他可不就是一把手了?所以他找了亮哥来帮他出口气,结果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深藏不漏!
“你不是说他就是个菜鸡吗?这叫菜鸡?”
胡非揉着脸:“我哪知道他身手这么好?”然后嘟囔着:“早知道就多带点人来了”
亮哥道:“行了吧你”
温廷悠哉地提了东西放到他面前,蹲下说:“既然被开了,该忙什么就忙去,别再找不痛快。东西,你要就带回去,不要,就自己扔”
说完,拍了拍手潇洒地回店里了。
因为胡非的离职,店里外送以及店内的事宜大多都落到了温廷身上。不过住在店里有个好处,每天同样早起的时间,他忙个大早就能把东西摆出来了。
白天周姨留在店里看店顺便准备后天的年会事宜,店里的单子就由他去送。
但温廷也并不只在周姨店里忙而已,有时陈风会打电话过来,他跟温廷一样打些零工,不过没温廷那么急切需要钱而已。
腾海企业的年会地点定在斯维格大酒店,周姨和温廷当天就开了车带着东西浩浩荡荡地提前去做了准备。
做蛋糕也可算是一门上赏心悦目的艺术行为,所以酒店额外辟了一处专门的地方做糕点。年会场上,名流精英集聚,温廷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西装革履的生意人。
“还看吶,赶紧把这一盘烤了去”周姨把盘子递给他,调笑说:“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
温廷笑笑说:“见他们干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周姨说:“说的也是,一般做些小生意的,还真够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的。哎你看那个穿暗红色拿高脚杯的那个人,我好像在杂志上还见过呢”
温廷手上一个慕斯的造型出来了,他没抬眼,问道:“做什么的?”
周姨想了想,说:“好像是说做什么医疗器械之类的,我是不懂,不过听起来挺高端的”
“你说,要是这辈子能活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也值了?”
温廷轻声笑了,指了指手上正在裱花的蛋糕:“周姨,你努把力,把这东西做大做强,说不定哪天也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前台一个小哥过来,问:“好了吗?”
周姨忙将刚刚出炉的小面包端过去:“好了,好了”又说,“你也就恭维恭维我了。不过说真的,就你这气质,换身西装扔到这群人里,看起来倒是像和他们是一类人”
温廷说:“周姨,你这就更虚假了”
腾海是b市数得上的企业,年会除了自己公司的人,自然有不少同行业的翘楚。许安承端了杯红酒从开场到中途,虽然有几个人过来打了招呼,但基本处于隐身状态。
梁深穿着一身暗红色西装,骚包的很。敬了几个人之后,径直走了过来。
“许总,还是跟万年冰山一样啊,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b市的这些大拿带头孤立你呢”
许安承碰了碰他的杯子,说:“人见完了?”
梁深抿了一口,说:“可不是吗,我家老头子让我见的人,我敢不见么。还是你自在,都知道你烦这些交际,识趣的这不就离得远远的了”
许安承揉了揉眉心,因为恒盛的项目,他接连熬了几个大夜,今天要不是梁深非要他来,他是想回去休息的。
“说吧,非要我来是什么事?”
梁深嘿嘿一笑,说:“瞧你说的,活像我找你就非得有事帮忙一样”
许安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从椅子上起来,说:“没事是吧,那,我就先走了”
“哎哎,别走啊”梁深一看他起身的架势,连忙拉住了人,不得已说:“好吧,还真有事找你”
许安承看他这样子,复又坐下了,等着他说。
梁深啧了声,说:“这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嘛,非得给我介绍对象”
许安承疑惑地看他,半晌,说:“老梁总,不是知道你,性向非比寻常?”
梁深冲他撇撇嘴,说:“许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同寻常?我爹一把年纪了都能接受了,你还这么老古董吶”
许安承这人什么都好,说是梁深的死党也不为过,虽然两家商业上有竞争,但两人的关系却十分好。但只有一点让梁深不理解,许安承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思想怎么能这么迂腐?简直比他上了年纪的老爹还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