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姐也从文渊侯府回来了,原先也是要与我们一同用膳的,可她的身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才坐着说了两句话便气都捣腾不匀了,怕她出事,所以让你两个妹妹陪着她先回去看看大夫,再做话说。”
姜时槿略为惊讶,怎么就回来了呢?
她特意挑的就是大姐姐不在府里的日子带着世子回府探望的,没想到差点就撞上了,还好她身子出了问题,否则岂不是要让自找麻烦?
脸色略有些难看,但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对世子和三公子宋时骓便说道。
“看来不巧了,原先还说是能见见妾身的家里人呢。”
淳王世子看到夫人姜时槿投来的那充满歉意的目光后,心里也受用的很,觉得自己还好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娶了大房的那个病秧子,否则连坐着说两句话都能上气不接下气要看大夫的人,娶回去岂不是要坏了王府的运道?
想到这里,便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
“无妨,有的是机会,今日登门拜访,小婿还带了三弟前来,也叫他凑凑热闹。”
听到自己被引荐,那三公子宋时骓便从二人身边走了出来,也装作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对着那姜老夫人抱拳就说道。
“见过老夫人。”
“三公子莫要客气,您是贵客,我们迎还来不及呢,可别嫌弃了才是。”
宋时骓笑笑并无二话,只是眼神在两位姨娘身边流连了几眼后,就有些挪不开了。
海姨娘貌美,杨姨娘温柔,两位虽都是生儿育女之人,但落在宋时骓眼中就有些风韵犹存的勾人劲儿,他那滴溜溜的眼神看得两位姨娘十分不自在,脸颊忍不住的就窜了红。
他不自知,更觉得风情万种的厉害,眼神也有些游离起来。
如此德行落在姜怀山眼中,他甚至都不用去求证就知道这宋三公子是个什么垃圾货色了,于是眼眸也没了刚刚的那点敬意,冷着嗓子就吩咐说道。
“杨氏,海氏,下去备菜吧。”
“是,主君。”
她们二人得了机会能逃离这地方,自然走的比谁都快,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宋时骓看着她们离开时的慌乱甚至还多了些玩味的笑,眼神中也有些让人看不明白的嬉戏。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直白,姜老夫人也看出来了。
心中咯噔一下,对于大孙女姜时愿的话立刻信了七八成,看样子这门亲确实不能结,别的不说,坏了孙儿的前程那可不行,于是收敛了心思后,便往后退了一步,与那淳王世子兄弟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咳咳几声就语带讨好的说道。
“还请世子移步水榭,今日宴请老婆子相陪便是。”
宋时也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却无了刚刚的暖阳之感。
他们登门所为何事,姜家上下该是一清二楚的,送那病弱的大姑娘回去,过会儿又该让府里其他的姑娘出来见见才对,可这话什么意思?
敢情他们上赶着来,还来错了?
瞬间,脸色就淡了下来,看得出他有些不虞,姜老夫人硬着头皮的看过去,心中害怕归害怕,但是孙儿的前程要紧,可一旁的二婶张氏却巴不得上前捂了婆母的嘴,她这般说,不就是要打自家姑娘的脸面吗?
眼神多有不满的盯着姜老夫人,连带着旁边的姜时槿也多了分怨气,祖母一向对她疼爱有加,明明说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反悔了?
至于姜时临,则有些站立不安。
他本就是庶出,在家中过得马马虎虎,若是因此事惹得外头流言蜚语,那四姐姐的前程又该怎么办?
胆怯间,就听二婶张氏开口圆场的说道,口气里却带着几分撺掇的意味。
“呵呵,婆母说笑了,世子和三公子来都来了,怎好叫家里头的人一直避而不见呢,大姑娘病弱见不得人,可三姑娘,四姑娘不是都好好的吗?待会儿等大姑娘看完大夫让人叫她们过来便是,一家人吃顿便饭罢了,自然无人会多说什么。”
姜怀山本就觉得此事欠妥当,听到二弟妹还不死心的口气,当即站出来就对着淳王世子说道。
“还请世子移步,我与母亲、临儿相陪就是。”
话里话外的都没有将张氏和其他的女眷算在内了,宋时也看了一眼坚定的姜怀山,虽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何事,但心中有气但也不会在此刻发作,又扬了过去那般和煦的笑后,便抬步离开了。
宋时骓和姜时临随即跟上,只是二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无话可说。
弱势人后宅生存难
屋内的男子一走,便只剩下妇人们。
姜老夫人看着二儿媳的脸色十分难看,压低了嗓子的就警告说道。
“反了天了,你敢在世子面前同我顶嘴,今日这事你最好给我遮掩着糊弄过去,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氏恨极,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靠山,若是真的惹怒了她这婆母,只怕她往后在姜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只能冷着脸的不发一语,可头却低了下来。
姜时槿不明白什么局面突然就变了,可碍于今日的场合也不好多问,于是只能搀扶着老夫人说了一句。
“祖母别生气,母亲即便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心也是为着这个家的,四妹妹那里不见就不见吧,孙女等会儿好好与世子和三弟说一说就成。”
她的乖巧让姜老夫人很是受用,于是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就说道。
“还是槿儿懂事,那三公子不成,你大姐姐刚刚就说了他在外头的名声不好,估摸着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这才会诓了你来咱们姜家选人呢,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