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半夜时分,我忽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小姑娘缓缓地提起头,柔弱的目光求助般的划过众位大臣,
“那样一头大熊,就算我会些拳脚,又能怎么样呢?”
“偏偏,庄头派去的求援的人迟迟不来,若是我不管不顾地自己跑了。”
“那庄子里其他人怎么办?让他们等死么?”
“我不能丢下他们。”
皇帝点点头,“没错,你做得很好,和你父亲一样的有担当。”
“当年,在战场上,有一次,你父亲带的小队碰到敌人,当时下头的人也是让他先走。”
“你父亲不同意,执意要和他们在一处作战,最后将人都带了回去。”
皇帝顿了顿,看了眼萧珩,又道,
“不过,你父亲那是知道己方一定能赢,才坚持留下。”
“你么,一个小姑娘,面对人熊,势单力薄,下次还是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也就是让阿琅不要那么一个人撑着。
阿琅勉强站了起来,冲着众位大人说道,
“我还年幼,不知这样对不对,只是,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人熊下山觅食。”
萧珩朝皇帝拱手,
“臣年前曾到南苑那边巡视过一回,管事的说不知怎么回事,前后几个月都没看到过黑熊,还说今年春狩时,只怕没有好熊掌敬献了。”
“为此还专门让臣和陛下告罪来着。”
已经几个月没见着熊,那为何偏偏等到阿琅去庄子时,就冒出来了呢?
那也就是人为的。
阿琅惨白的小脸儿,不时的咳嗽声,让人心头忍不住发软。
门外,两位御林军押着一个女子进来,阿琅抬起头来,正是那日晚上被她一脚毙命的女子。
此刻头发胡乱的散着,脸上还有淤青。
那两位御林军押着女子进来,让她跪下,向皇帝禀明,
“陛下,这正是那晚引了人熊下山,又去庄子里准备行刺郡主的女子。”
皇帝,“嫌犯的身份可查明了?”
回话的御林军好像有些为难之意,“这……”
“有何不可说?”
“陛下,嫌犯是……是韩丞相府里的丫鬟,武艺高强,擅长制药制毒……”
武艺高强,会毒,这就能解释为何能将人熊引下山,还敢去偷袭阿琅的缘故。
皇帝面上看不出喜怒之色,只是问阿琅,“琅琅,你可认得她?”
阿琅靠着椅子扫了一样萧珩,声轻若蚊,“陛下,那天晚上,就是她,让一个男子想要将我迷倒带走……”
她咳嗽两声,才接着说,
“臣女不知道与这位姑娘有多大的仇怨,才让她非要置臣女于死地。”
她问的也正是皇帝想要知道的。
他好像没想到韩丞相府竟然会派人刺杀阿琅,“来人呐,去传韩爱卿进宫来。”
韩丞相自从闭门思过以来,一直没有出过门,听到皇帝的传召,忙忙收拾了进宫。
才踏进议政殿,就见到了下面跪着的那个女子,还有惨白着脸色坐在椅子上的阿琅。
让忠勤伯夫人提亲的事,让韩丞相还是觉得有些膈应,没想到竟然被阿琅一口回绝了。
可分明,他很清楚当初这位靖安侯府的郡主回京前,可是和自家儿子你侬我侬的。
上门提亲,难道不该是欢天喜地的应下婚事么?
竟然一口拒绝了。
实在出乎韩丞相意料之内。
他按下心头的思绪,向陛下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