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岂不是落水会伤寒了?”男子一挑眉头。
“当然没,我还没说完呢!”何异抬起扇子点了点下巴,继续开口道,“我假装不会水,就在水里不停的呼救着,那个花魁当真了,赶紧让我把我给救上船,还在她的闺房里面趟了一天呢,末了,还没忘把手里的花送给她,她一高兴就认我当弟弟了。”何异眼睛都快发光起来了,似乎这对他而言是个极其自豪的事一样。
“那你怎么现在上不了那个花船。”男子继续追问。
“唉。”何异叹了一声,眉头都皱起来了,“后来她知道我骗她,就又让人把我给踹下水了,而且也不让我上船了,我这正寻思着找个机会去认认错呢,正好这两条船对应着嘛。”
说完,何异直接转身趴在窗口上,似乎真的在眺望那边的花魁一般。
男子忍不住被何异这幅小模样给逗乐了,就连旁边的那位女子也忍不住的失笑一声。
“你也有趣,脑袋瓜子里面尽装些不入流的东西,也难怪你爷爷当初拿着鞭子抽你十条街了。”
“咦,怎么这事全京城都知道了?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记住了等我把赌局的钱赚回来了好还你那三百两。”何异用扇子挠了挠头顶,似乎有些尴尬。
男子立刻笑出了声,起身用手轻轻的在何异头上敲了一下,“若你真能得第一名,那三百两送你便是。”
说完,男子朝着身旁的女子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立刻识趣的起身,跟在男子身侧准备离去。
“唉,好歹留个名字啊,不然白拿你这三百两我心里也不过意啊。”何异对着男子的背影喊道。
男子顿了顿脚步,回过头看了何异一眼,笑着摇头最终离去。
等男子走了何异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头发,然后仿佛感觉到了时候,一转身,正好瞧见对面花船里面那花魁出来看风景,何异赶紧朝着对面晃了晃手,对面那花魁立刻进船里了。
何异无趣的撇了撇嘴,也没了看风景的心情,带着自家小厮就回何府了,才刚刚进家门,就看到提着长枪的老太爷直面的朝着自己刺来,一边刺一边骂道:“小兔崽子的,听说你进考场半刻钟就出来了是不是,还去文墨船给我丢人是不是!我说你怎么突然用功起来,原来是在书房看避火图你!”
今天何异毕竟是去参加会试,老太爷还是比较欣慰的,想着去书房看看,毕竟何异这小子自个的东西都不会好好收拾,结果书桌上摆着好几本避火图,看完老太爷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又听说何异进考场半刻钟就出来了,然后又跑到文墨船去。
就何异敢在书房看避火图的人,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进去这不丢他的人吗这!
这把老太爷给气得,直接提起长枪就准备出去把人给抓回来,结果刚刚一出来就见到了何异,气一上来,直接就朝着何异刺去。
何异赶紧闪身躲过,一边躲一边抱着头乱窜。
“爷爷,你打我干嘛,打死我何家可出不来状元了!”
“状元,就你?你要是能当状元,老夫我就能当宰相了,气死我了你,小兔崽子,还跑,看枪!”老太爷毕竟是经历过沙场的人,直接挑起一个枪花就朝着何异刺去,原本也只是吓吓他,没真想下手。
谁知何异却是反身一踢,然后只手夺下长枪,耍出了一个完美的挑枪动作。
“你。”老太爷瞬间有点不知道该说啥,小兔崽子平时练功半天都看不到个人影,怎么突然就能从他手上夺枪了?真的是他老了?
何异咳嗽了一声,然后把长枪默默的给递上去,“爷爷,我不傻,总得有点保命的本领不是?”
老太爷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何异许久,终于忍不住一把捏起何异的耳朵大骂:“呸,你个小兔崽子,你能少给我惹点祸我就该烧高香了!”
“哎呦,我是小兔崽子,那你就老兔崽子!”何异捂住被抓住的耳朵,想也没想就反驳。
老太爷再次被气得脸都红了,这次何异被老太爷直接追了二十条街才甩掉,而此事,顿时又成为了一大笑话,谁家不知道何家小公子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简直是把何家四代所有的脸都给丢尽了!
然而就在老百姓各种议论那何家小公子的时候,又出了一件有关于何异的大事,何异竟然在会试里面取得了第一名,刚出炉还热乎着呢。
当何家老太爷得知这个消息后,再三确定来报喜的人不是同名同姓之人终于一乐,笑得立马给抽搐了过去,半响才缓过来,直接又追了何异三十条街,他以为何异是个爱玩乐的人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敢偷看考试在会试上作假,气得何家老太爷鞭子都甩掉了三条。
这事一出来,顿时让整个文坛都沉默了许久,然后纷纷上书表示愤怒,就何异那个二愣子能写出什么样的文章,连会试都敢作假这些文官还要不要继续当了!
而那些监考官也是无奈,正好上头的意思也出来了,干脆把何异写的文章给公布出来,这是也科考一来后,有的沉默的,有的却还是表示不信甚至是怀疑。
别说那些文人不信,就连何家老太爷都不信!
偏偏这小兔崽子跑的还快,愣是没能追上,而成了新科状元的何异,硬是被逼的三天三夜没敢回家去,估摸着自家老太爷差不多冷静下来,这才摇着步子慢悠悠的朝着何府回去。
回去后自然少不了被老太爷给追问好一番,何异掏了掏耳朵,再次不耐烦的回答道,“那文章就是我写的,我没作弊,我就是天才,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