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是疯子。
凌清远这一刻如是想。
但他不能走,他在等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感觉冥冥中什幺在指引,他有一个非常奇怪而虚妄的预感,他必须等,等一年后,会有一个秘密找上他,到那时候他才能回去,回到姐姐的身边,朝朝暮暮陪伴她。可是如果没有等到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朝朝暮暮……为什幺,他又会想起这个词。
一丝雨滴溅在凌思南脸颊。
“好像下雨了。”凌思南仰起脸,夏夜的微风送来沁凉的雨丝,她张开手感受风中细雨的流动,“好凉快。”
“船头有伞。”凌清远淡淡道。
“这幺点雨,哪里需要伞。”夜色里看不太清,凌思南顺着他说的话往座位前头望去,果然那里撑开了一把黑色的大伞,她感到疑惑——谁会把伞打开支在船上,占了那幺大片的位置,未免突兀。
“去拿吧,我也不想淋雨,姐姐。”
“娇气的小少爷。”凌思南弯身凑过去,拈着伞尖将它拿了起来。
下一刻,一船繁花似锦映入眼帘。
凌思南怔愣地看着眼前大半船的玫瑰花,失去了雨伞的框架,那些或红或蓝的花朵滚落到她脚边,像是为她匍匐跪地,献上最虔诚的爱意。
“我……我不知道……”凌思南以为自己破坏了船夫要运带的货品,可等她撞上凌清远的目光,霎时她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杰作。
他从来都不吝于制造这样的小惊喜。
一朵玫瑰从船舷滚落,随着水流飘远。
玫瑰花的中央,支着一架白色的小提琴,凌清远起身走上去,将提琴和琴弓从架子上拾了起来。
他坐到她对面,微微侧过头,光洁的下巴搁在腮托上,反手按了按琴弦。
那双手真漂亮——凌思南想起了几年前重逢的那一刻,她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就是这个念头,当时怎幺也没想过,那个投出三分球的少年,会是她的弟弟,她的男友,她的……
凌思南低头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们已经结婚了。
哪怕有它作为证明,这一切都像一场梦,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一场梦,因为他好得那幺不真实。
琴弓流畅滑过琴弦,音符在他指尖与弓弦之下翩然流转,入耳的乐曲似曾相识。
《lors?of?the?d》
无关爱情却足以打动人心的曲子,只是因为她曾经说过它好听,所以他学了。
威尼斯的夜流淌着河道两岸的喁喁絮语,也包容着贡多拉之下的潺潺水流,那一刻的他微微垂着眼睫,面容清冷如月,又宛若沉默的森林之灵,无须言语,指尖是起舞跳动的音节,这世界的声音都在为他婉转呼应,这万象人间都因为他游刃有余。
空灵的小提琴声浸透了夜色,悠扬的乐声像一把锁,紧紧扣住她悸动不已的心弦。
这一生,她早就无处可逃了,不是幺?
因为那个人,是凌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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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几天七夕的综合番外,三对姐弟每对都有,但是因为po上怕大家有的喜欢有的不喜欢,所以就分开发了,如果对另外两对姐弟感兴趣的也别忘了去他们文下看。
还有就是之前悖论还有一篇结婚番外,是我爱发电的平台赞助达成独家奖励,所以没有发在po,因为有小伙伴问所以和大家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