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
有个响儿保险一点。
……
这一夜,王浩睡得不沉。
总时不时醒来,望一眼紧闭的木门,看到夜壶没倒,才迷糊合眼。
翌日清晨。
王浩起了个大早,跟着一大票矿奴出门,在前往矿洞的路上,他顺路瞅了瞅刘小满所在的杂货铺。杂货铺的门开着,一个风姿绰约、胸前鼓囊囊的粉裳女人站在柜台后,慢悠悠整理着货架,她频频望向街面,好像在等人。
果然,刘小满不在。
这粉裳女人,就是老板娘?
瞧着蛮带劲的。
腰细屁股大,眼神水汪汪的,可比村里的新媳妇漂亮。
过去打听?
别闹!
出了昨晚那档子怪事,王浩决定先回玉瑕谷,下次拉着九哥进城,彼此好有个照应,也让九哥帮忙把关,鉴定东西是不是法器,别被无良奸商骗了。
到了驿站。
王浩会合了车夫牛常,驾着马车,往玉瑕谷方向返回。
与昨日不同。
他的怀里少了六颗废灵石,却多了两颗下品灵石的‘矿奴补贴’。一来一回,相当于这趟回血了四颗废灵石。
在车厢里,王浩脱下腌臜的血衣,换回了原来干净的小褂,便撩开布帘的一角,边跟牛常闲聊,边张望沿路的风景。
拉布帘,牛常并未阻止。
王浩琢磨着,当初萧老西严禁往外看,有可能是担心他反悔不做学徒,或者路上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其实,也没可看的。
出了石城的外围建筑群,到处是嶙峋的怪石沙砾、旱死的胡杨树和半掩埋的白骨,如同荒无人烟的戈壁滩。
马车上的两人根本没留意,有一道人影掠出石城,悄悄跟在后面,尾随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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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快一个时辰,王浩开始遇到成群的少年矿奴,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一个个神情麻木,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当看到带厢马车驶过,看到车内张望的同龄人,少年矿奴们木然避开,眼神之中却闪过了一丝羡慕或嫉妒。
有个少年闪躲慢了,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青年立即抽了一耳光,将少年打倒在地,随即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叫嚷着‘莫要冲撞官爷’,‘不要连累他’,以及指爹骂娘的狠话。
旁边的几个少年远远避开,如同在闪避瘟疫,更有甚者,还有一个花猫脸的女孩拍手叫好,谄媚地奉承那年纪稍大的青年。
王浩有点不忍,刚想说点什么。
车前的牛常一挥鞭子,骡马立即加,从一群少年矿奴旁边蹿过,迸溅的砂石铺头盖面,少年们纷纷抱头躲避,连那挨打的少年也不例外。临末了,牛常更嫌弃地朝他们吐了一口浓痰。
王浩目光微凝。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牛常笑着解释。
“小兄弟,你可别理他们,要是让这些家伙知道你的身份,肯定跟跳蚤一样扑上来,吸干你的血。那打人的叫胡大海,修为有炼气三层,今年十七岁;至于挨打的那个小孩……看样子是个新人。”
“炼气三层?”
“对,眼看快死的人,做事呢,往往会不择手段。”
牛常正说着,那打人的青年颠颠儿追上来,由于有修为在身,他的度不慢,很快与马车并行。
“官爷,您有多余的溶血藤吗?小的可以拿原矿换……”
然而。
回应他的,却是叱骂。
“滚!”
牛常甩动马鞭,鞭梢在青年的身前扫过,地上的一块石灰岩登时破碎。
“好嘞!”
青年谄笑一声,当即停下。
马车越驶越远,很快将这群卑微的矿奴甩在远处。
“看到了吧,这就是吸血。”
王浩好像明白了,但他想到另一问题。
“牛叔,溶血藤是什么?”
“那是一种伪灵草,能抑制人祖血对修仙者灵力的侵蚀,相对延长些寿命,但有非常大的弊端。”
牛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