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一的指尖掐着手心。
她的不安几乎流露在脸上。
林稷年收回眸光,道:“好好过好你的生活。不用多想。”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受什么影响。
他一如既往的沉静淡然,也在影响着她。
林馥一定了定心,“好。”
林稷年回国后,没有和妻子聊过舒清晚的事。
回到房间,他将那束花放在桌上,随手解着领带。
覃漪倚在床头看着书,问说:“怎么突然买花?”
他倒也没有隐瞒,“今晚见到你们说的那个孩子了。想送给她的。”
覃漪握紧了手中的书。她抬眸看向丈夫,眸光怔然。张了张口,发现喉间有些哑。
林稷年将解下的领带放到一边,“放心,我没有打扰,花也没有送。”
今晚能聊上几句,他已经该知足。
可覃漪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再看不进去,将书放去一边。
低声道:“我也舍不得。”
没有人知道她纠结失眠过多少个夜晚。
清晚拒绝再跟她接触后,她是一边忍着想念一边逼着自己不要去打扰。
她最近过得并没有那么好。
覃漪深吐出一口气。
林稷年道:“总要舍得一方。”
不能二者兼得。
覃漪有一个顾虑是,叫林馥一直接进入舒家的那个环境,应该无异
于对她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到时候自己又不知道要怎么去放下。
不管怎么选,都很残忍。
“不会给你太多时间犹豫的。”林稷年提醒她。
林檐也跟她说过。
他们都很清楚。
洗漱完后,有些清醒,睡意反而下去,林稷年去了趟自己的书房。
他将之前那份资料拿出来,和最近让人新查到的一些资料放在一起。
认真比对确认过后,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答案。
有些时候竟然真的就这么有缘。
茫茫人海中,也能偶然相遇。
林稷年独自在书房,看着她从小到大的各项履历,还有附在上面的对应时期的照片。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小时候拍的幼儿园照片上。她那么小,朝着镜头笑,是一只很漂亮的小团子。
他的眼眶酸涩地微眯起。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也没有机会亲自参与。
很难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心口的酸胀在发酵,逐渐溢满整个胸腔。
初高中的照片上,已经能够看出在慢慢长开。
也有几分妻子年轻时眉眼的模样。
她们多像啊。
从前见林馥一和覃漪长得不像,他们还感慨过,怎么女儿的眉目间没有妈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