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江沅自己,从小被人欺凌,这场面再熟悉不过了。
她深知越反抗越惨痛的道理,当被皇后派来的人要杖责二十大板时,江沅没有哼哼一声。
而是飞了个眼神,示意一个信得过小宫女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啪啪…”木棍敲击在肉上的钝闷声,带着钻心疼痛袭了江沅全身。
刚开始还在咬牙坚持,额头上的冷汗不遐滑过尖尖的下颚,滴在光洁的地板上很快汇成一滩…
但当责罚过半时,江沅还是忍不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肉体凡胎终究抵不住生理上的巨痛,常人开心会笑,而江沅难过…会笑,越难过…笑得越大声…没有眼泪…
。
王皇后哪里见过这场面,问了旁边的宫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江沅身下那一滩水不是眼泪。
谁能相信,一娇软美人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居然没掉一滴泪。
王皇后吓得连连后退,被宫女搀扶着站起身,抬手指着江沅抖了半天。
“怪物!江沅,你是个怪物!”
江沅疼得哈哈大笑,知道把王皇后吓着了,也还是忍不住,憋了半天只能换成小声尖笑。
可恐怖效果更甚…
低声尖叫在水晶宫里回荡,时不时地钻进王皇后的耳膜,妄图击穿她。
“来人,快把这怪物的嘴堵上,别让她再笑了。”
拿着木板给江沅上刑的女官听了皇后的话,也是吓得没了主张,到处寻找布条想堵了江沅的嘴。
一时间水晶宫里乱作一团:女官在来回转悠,皇后则躲在女官身后偷看着江沅,而江沅却在忍笑。
“陛下驾到!”
一声尖尖的嗓音似一道定身符咒令水晶宫里全都安静下来。
帝桀迈着急切的步子还未等太监通报完便走了进来,而且是径直朝着江沅走了去。
“皇后!谁给你的胆子来责罚孤的爱妃?”
帝桀心疼地搂江沅在怀,严声厉色地斥责着“始作俑者”。
王皇后压根还没从江沅不会哭这件事的震惊中缓过来,现被帝桀这么一呵斥,吓得不知所措,一双好看的杏眼惊恐地瞪大,望着帝桀和江沅,嘴唇紧抿连带着整个身体都不住地抖动。
半晌…水晶宫里落针可闻。
“哇!”的一声,王皇后似回神般大哭起来。
这时帝桀则微躺在椅子上,双手轻抚上江沅的背,任凭因为臀部疼痛而趴在他身上的娇软美人肆意撒娇,委屈得嘟唇颦蹙。
听到皇后的放声大哭,不觉刺耳难耐。
“好了!沅儿都没哭,你反倒哭得不能自已,这是什么道理。”
王皇后又听到彧王对自己的指责,顿时委屈得收住了哭声,跪着走到帝桀腿边,试图找寻丈夫对自己的一点点关爱。
“皇上,您冤枉臣妾了啊!你怀中的美人她…她是个怪物。她不会哭,只会笑…真真是吓到臣妾了。”
帝桀听后一怔,原本轻抚江沅后背的手顿在空中。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江沅,美人紧咬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
又转而俯身望向哭得梨花带雨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