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恰逢暖冬,梅开得极早。
魏帝带着宁贵妃、贤妃和怀玲来府里赏梅。元珩正坐在书房门前写“福”字,元瑆也在一旁支起个桌案,正对着一树梅花描摹。
怀玲就像一只从盛夏误入寒冬的彩翼蝴蝶,飞到元珩身边,使劲儿摇着他的手臂:“皇兄多写几个福字送我!”
元瑆却将绘好的梅花递给她,“喏,我这幅《雪仙图》送你。”骄傲的神色在眼尾飞扬,“再让五哥为画题诗一首,你赚了!”
怀玲接过画看了眼,又扔了回去,撇嘴道:“画得真难看,我不要!”
元瑆气鼓鼓坐下,继续抬笔勾勒:“都知道你和五哥亲,但你这心眼儿偏得也太厉害!父皇不止一次夸我丹青好,许是你一个字都没听见!”再一抬头,眼前的人早已跑远,隐约可见朱色衣袂在梅园中穿梭。
没多久,怀玲手捧几枝白梅跑来,拿起笔蘸上颜色,染起梅瓣来。
元瑆见她此举荒唐可笑,满面嫌色,闭眼将脸扭了过去。
画彩梅的杰作完成,怀玲搁下笔,将那枝被染成金盏色的梅花呈给魏帝:“女儿祝父皇新岁吉祥,大魏国祚永昌!”
魏帝接过梅,哈哈大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
她又拿起一枝碧青色,递给了贤妃,望着生母的异域冷艳容颜,乖巧道:“祝母妃永生永世福宁安泰!”
贤妃欣慰而泣,眶中盈盈。
宁贵妃扭头与怀玲默契对视了一眼,温言道:“我倒要看看,玲儿能在我这儿说出什么花样?”
怀玲递了一枝藕合色:“宁娘娘嘉言懿行,与世无争!”
又一阵欢声笑语飘远,元瑆挑着眉问:“没我的吗?”
怀玲送了一束“红梅”给他,元瑆嘴角向下一弯:“真俗气!”
怀玲朝他腰间佩戴的“赤玉骨”努努嘴:“多般配!”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元珩笑了笑,递给怀玲一张“福”字:“今日最佳之作,送你了!”
怀玲接过那幅字,将最后一束未染色的白梅放至元珩手中,轻声道:“五哥,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无世山居?我想像你一样,隐在山水间,无忧无虑无岁月。”
元珩凑近了道:“你若想去,现在就启程,到时候你可别嫌无趣!”
只是今夕满园苍仙未绽,故人皆已去。
金华堂内,元珩跌靠在云静怀里,沾满鲜血的右手紧紧攥着“冰仙风”。霎时间,他胸中似有一股冰冷潮水,不断倾覆,直至推挤着涌上喉间,最终化为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
右臂的血仍在流,云静掏出帕子,紧紧捂住他的伤口。
魏帝听闻怀玲暴毙,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足有十几名太医急急赶来,堂内众人皆受了惊吓,不少皇亲贵眷欲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