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了半年,陈艾卅和童宽已经把租的房子退掉了,那套“婚房”也已经装修完毕了,基本上家里的隔断都用过了玻璃,希望通过“轻隔断”来透出更大的空间,陈艾卅甚至在规划的时候特意给童宽留了一个“自由角”,在这个角落里放上了升降书桌和人体工学椅,前提是他的宽总不能在办公室加班超过2个小时,不然就会被陈艾卅强行拉回总经理办公室“强制下班”。
童宽有一天告诉陈艾卅,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怕,但还是想试试“强制下班”是什么感觉,陈艾卅笑了笑,凑到了童宽的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荤话,惹得这个已经与自己相处了挺多年份的人耳朵都发烫。
他们在婚房的阳台外做了个花架,上面放着那盆柠檬草,陈艾卅甚至骚包地在上面系了好几个蝴蝶结,每次结了小柠檬长不大的时候,童宽就怪他说这蝴蝶结扎着人家的营养根了,陈艾卅说那叫枝,不叫根,童宽就说他荤段子国王。
——
不知不觉又到了夏天,陈艾卅推开窗户的时候一股热意涌了进来,他从衣柜里翻找着童宽的西服,一边叫醒还在赖床的童宽。
“宽总,今天要去领奖,快起来,别睡了。”
“……困死了,都怪你。”
“这哪能怪我,情意翻涌谁能控制得住。”
“你明明知道今天要去领奖啊,还弄。”
“我兴奋嘛,快起来了,开过去还得一小时呢。”
陈艾卅给童宽找了一套深蓝色的西服,配上了一条蓝色斜条纹的领带,自己也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西服,束上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领带,等着洗漱完但还是睡眼惺忪的童宽到身边的时候,他挖了点发蜡,在童宽的脑袋上一顿乱抓,弄出了一种凌乱又帅气的发型来,瞧见手上还有一些,就往自己的头发上随意抓了两把。
坐到车上的时候,童宽皱了皱眉,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卅哥,你这个穿法,也太像司机了吧。”
陈艾卅看了看自己,黑西服、白衬衫、黑领带,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他却不太在意,“又不是我领奖,你帅就行了。”
童宽笑了笑,“你这样不行啊,真甘心当司机啊?”
“抬头都是假的,干我们这行的都是看真本事。”
“你最大的本事就是魅惑总经理。”
“那是,”陈艾卅起了步,踩了一脚油门,“主要还是我们总经理看得上我。”
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太养眼,以至于刚刚到了签到处,主办方就过来问是不是宽总,小姑娘递过来签到笔都有些抖,童宽虽然年纪上去后看起来稍微冷了些,但只要一笑,就是春风拂面的样子,面前的小姑娘就差星星眼了,童宽刚走到签到墙那准备签字,陈艾卅也收到了小姑娘递过来的另一支笔,问帅哥能不能顺便签个名,童宽在签到墙那看着,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陈艾卅就赶紧说不好意思,他是宽总的司机,赶紧走到了童宽的旁边,两人一起进了会场。
这次他们公司领的是可持续发展新锐奖,不仅仅在产品普惠性上有了突破,用户数量也是行业独树一帜,并且在合作模式上也有了实践基地,弥补了行业上“概念先行”的短版。
童宽上去领奖的时候,陈艾卅就举起手机来拍照。
他看着这个少年成长、经历得意与失意,最终涅槃。
回去的路上,童宽捧着那个沉甸甸的奖牌,嘴角都带着笑,他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告诉陈艾卅,他收获的不是一块奖牌,而是和陈艾卅一起从学校里就开始做的梦。
“为什么叫山川基金?”陈艾卅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因为,山川为卅啊,合起来,就是你。”
(正文完结)
番外一
“你给我擦干净!”一个浑胖的小子伸出了短短肉肉的食指,向着一个又瘦又矮的、明显比他年纪还小的小男孩,嘴里咆哮道:“这是我爸爸昨天刚刚给我买的新衣服!!”
“对不起……”小男孩眼睛里都是恐慌,甚至还泛了些湿意出来,连声音都发着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小胖子一手插在腰间,另一手还指着面前的小男孩,活像一个茶壶,“你就是嫉妒我有爸爸!”
小男孩的表情僵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全部褪了下去,连嘴唇都有些惨白,眼睛睁得很大,倔强地不想让泪水滑落下来,他吸了一下鼻子,脑袋低了下去,下一秒就冲着小胖子的肚子撞了过去,冲撞的力气不小,不仅仅是小胖子的屁股着了地,小男孩努力憋着的一滴眼泪也砸向了地面,开出了一朵小水花。
小胖子愣了两秒,立刻哇哇大哭起来,明明没受什么伤,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四肢乱挥,喊的声音几乎穿透了这个只有他们俩的这个小屋。
刚刚只是虚掩着的门,一下子大开了,走进来一对穿着较好夫妇和一个中年阿姨。
“怎么了怎么了?”小胖子的妈妈赶紧走到了他旁边,一边哄着一边检查,“怎么摔地上了,疼不疼?”
小胖子的脸上突然多了些狠厉,“妈妈!!就是他推我的!!他刚刚把你给他的饮料弄在我衣服上了,我让他赔礼道歉他不肯,就来推我!!”
女人又回头看了男人一眼,透着深深的责怪,又回过头哄着小胖子,“妈妈看看,伤着哪里没有宝贝?”
男人皱了皱眉,走近了,没有去安慰小胖子,却蹲在了小男孩的面前,即使是蹲着,也比这个小男孩高一些,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是你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