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归葬林,先前还有回音,最近不知怎么没了动静,不过那边几百年都是老样子,倒是不用担心,她将归葬林的联络方法给了易裳,必要时可以让殷民出战。
该做的都做了,湛长风拎起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郡守府,离开了衡州。
幼献帝元年七月
经纶殿
李瑁一把将李重华推到地上,“我要你何用!”
易裳否认了李重华的地位,其他诸侯难道还会承认?!
李瑁已经彻底戴上了窃国贼的帽子,摘不掉了。
李重华伏在冰冷的地上哭泣,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不知道他敬爱的舅舅为什么这样粗暴地对他。
他是他的儿子啊,是他的外甥啊。
他是皇帝啊。
但是刚刚,李瑁差点杀了他!
李重华恐惧到了极点,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声嘶力竭地喊,“双班,双班!”
“双班!双班!”
一只鸟飞了进来,它长出了羽毛,又变成了光鲜亮丽的重明鸟。
李重华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双班,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重明鸟梳理着羽毛,“那么愿意修道么?”
“修修修,我修!”
前往煌州
“驾!”
一辆马车驰过官道,进入煌州主城。
煌州,又是一个被低估的地方,它地处偏远,免去了权力中心的争夺,一直以来都被忽略,但是从踏进煌州区域开始,她就感觉灵台清明了许多,对天地元力的感知愈发强劲。
它比多数地方都适合修炼。
“殿下,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吗?”
孤老丈让她在八月半用令箭进入通天道,如今离这八月半还有一月余,一直住客栈也不方便。
湛长风让车夫有空了去找找出租的小院。
不过今晚是肯定住客栈的。
结果车夫走走停停问了几家客栈,回来禀道:“殿下,真是奇了怪了,今儿的客栈竟都满了。”
“罢了,接着往西岭去,附近应该有一座城镇能落脚。”
车夫看看天色,“行,属下赶快些,争取天黑前到驿站。”
出了城,泥路颠簸,又有晚归的乡人拉着牛车驴车,又或挑着担,一起涌上路,马车也只能跟着慢慢晃。
行了大半炷香,人终于少了,只剩寥寥,车夫一挥鞭子,“驾!”
“呸呸,吃了我一嘴土。”眉目清秀的少年嫌弃地挥了挥袖子。
一旁粉雕玉琢的女童也学着“呸呸”了两声,惹少年发笑。
“你呸什么,灰尘可都被我挡去了。”
“师兄喝水。”女童嘟着嘴,晃晃悠悠地举着水壶。
“哎,小心。”少年的心都被软化了,连忙托住她的手臂,拿走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