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不可能像陈正那么勇敢。
下了第一节课,秦颂也步履匆匆地走出去,江之遥尽量不去猜测发生了什么,他要补笔记,那天他做值日,倒垃圾时看见了自己小心翼翼放进秦颂桌肚里的笔记本,被半本半本地撕下,胡乱揉成团,和其他垃圾一样躺在脏臭的垃圾桶里。
他早就应该知道。
但是没关系,都没关系了。
反正他都放弃了。
秦颂走进校医室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点笑容,刘兴文嗓门大,现在大家都知道陈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以后找他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江之遥看着是没在听,其实半天没动笔,秦颂瞟到心里一阵恼火。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江之遥是被胁迫的,用那种声音那种姿态说什么“可以放过我了吧”,结果扣好扣子,江之遥反而关心人家会不会被薄烨莱报复。
江之遥的性格他知道,跟个小面包似的,特听话,让他干嘛就干嘛。
但秦颂没想到江之遥和他没了希望,会找别人慰籍,对别人也这样,让脱衣服给看就脱衣服给看,对方恶声恶气也忍着,语气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羞恼带点撒娇,他都没想过陈正到时候跟他掰了能在外面造他多少谣,秦颂回过神来只想把抄起把椅子当头给陈正开瓢,他再不介入,都不敢想江之遥会走上什么样的滥j之路。
那么个玩意儿有什么可谈的,江之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真是水性杨花不知羞耻,难怪当时会趁他醉了占他便宜。
现在知道了?姓陈的就是个小白脸,家里没几个钱,不是什么陈大少。
他忍不了了,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打陈正一顿,让他滚出学校,少在这下贱。
没想到薄烨莱比他出手更快,秦颂吊儿郎当走进来,靠在门边定睛一看:我说早上跟我装什么佛祖
薄烨莱坐在校医的椅子上,正细细擦拭指腹沾上的血,陈正躺在床上,头上脸上都是伤口,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秦颂一惊:我草你弄死了?
不当佛祖干脆做阎王了?
薄烨莱分外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秦颂仔细一看,人胸口还有起伏,伤口明显已经被专业处理过了。
秦颂这才把手里的东西丢过去:吓我一跳,喏,午饭没吃吧?我就跟你说让我来。
发小长得美,下手也狠,秦颂很少见他打架,别人下手怕出事还有点顾忌,但薄烨莱知道打哪不致死又巨疼,他没顾忌。
秦颂看陈正那样,估计没一会儿醒不过来了,自己一身力气没地方使,也有点烦:我看他没事了,你回去上课呗?
薄烨莱打开牛皮纸袋看了眼,牛排三明治,拿出来一看,底酱罗勒奶酪,干脆丢开:难吃。
秦颂:难吃也得吃,谁让你截我胡。
薄烨莱皱眉:你冲我发什么火?
一副被绿了只能怒打奸夫的窝囊阳痿样。
秦颂抓了把头发,什么公主脾气的狗屎发小,他压着火气:谁发火了?
薄烨莱:你那事儿我会让他闭嘴,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