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疆从来到去,都没引起多少波澜,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姚宜蓉第二日果然换了打扮,李林氏不大高兴,但到底是自己亲外甥女,也不曾说什么。
一行人约好出去看游会,还未出门,大夫人出便派人去小园子里寻赵妨锦三人。
来得是香药,面色不大好,赵妨玉下意识察觉不对,连带着赵妨锦步子都快起来。
赵妨墨的乳母抱着赵妨墨跟在后头跑。
一进门,大夫人喊人收拾东西,连夜套车回上京。
“钱姨娘有些不好,你也莫要着急,家中有你大嫂嫂在,必会好生照料你母亲,。”
赵妨玉不是放心不下梅循音,她放心不下是钱姨娘。
赵妨玉没送过至亲离世,上辈子她死的比自己爹妈还早。
她面上绷得住,一双小手死死握成拳,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也有些白。
大夫人知道她心中多少还有些自己的亲生姨娘在,毕竟钱姨娘十月怀胎生的她,纵然是对她不好,但真到生死之际,赵妨玉这重情重义的孩子不会无动于衷。
着人去喊赵妨玉时,院中的奴才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大夫人带着赵妨玉等人辞行,听闻是赵妨玉的生母病重,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宽慰几句也就散开。
人群中,十二郎频频望向赵妨玉的方向,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交,未等十二郎再说些什么,赵妨玉便抿唇点头,礼貌错开视线。
紧要关头,儿女情长都是小事。
大夫人等人第二日一早便离去,十二郎找不到机会送话,眼睁睁看着赵家的车马离去。
李林氏安心了,将外甥女往李伯棠面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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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车马走的极快,大夫人也在和家中不断通信,询问缘由。
原来不只是钱姨娘病重,就连梅循音生出来的礼哥儿都染上了。
好在礼哥儿病的不重,是乳母染了和钱姨娘一样的病症,乳汁不干净,才让小孩子也生了病,如今换了乳母,小小年纪的孩子便开始喝药。
赵妨玉到时,没来得及去见赵悯山,便被梅循音牵着往裁月院去。
裁月院和赵妨玉刚走时相差不多,花还是那些花,草还是那些草,只是钱姨娘常摆在院中的绣花绷子收了起来,院子里的人察觉主子状况不好,一个个也都面露哀色。
赵妨玉一进裁月院便嗅到一股浓厚到化不开的草药味。
钱姨娘身边的丫鬟换成了不认识的小姑娘,见到赵妨玉来连忙跪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姑娘快瞧一瞧姨娘吧,怕是不好了!”
不好了?
怎么个不好了?
梅循音握紧赵妨玉的手,她的手暖,也有力量,几乎是撑着赵妨玉走到屋中。
钱姨娘睡在床上,屋子里的喜庆物品都已经收拢的七七八八,唯独钱姨娘怀中抱着一个样式老旧的拨浪鼓。
梅循音从背后缓缓将呆滞的赵妨玉推到床前,低声道:“信件经手的人多,许多事不好在信中说明,钱姨娘是一月前突的病症,府医说是中毒,是我无能,到如今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说起中毒,梅循音一双美眸含泪:“我的礼哥儿年纪小小便中了毒,幸好他是孩子,中间过了奶娘一道,中毒不多。”
“能下毒的地方都查遍了,膳房,绣房,就是府中平常用的香料也都查验过了,一个错漏也不曾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