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淅骤然还不太能接受这刺眼的灯光,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挡住了眼睛。
邰御质问的语气从斜前方传来:“你有病?”
俞淅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淡淡,“我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邰御咬了咬牙:“少来。”
俞淅不说话了。
因为她的眼睛有的忙了。
他不知道屋子里有人,所以洗完澡没穿上衣,下头就只有个宽大的短裤。
他身材比当年还要好了,身子骨也较之当年的青涩而更显成熟舒展,说话喘气都带着腹部微微动作,画面极其有内容。
邰御察觉到她赤裸裸的眼神,二话不说就拿过旁边桌子上的毛巾抛了过去。
将俞淅罩个满脸。
她恼怒地扯下毛巾,瞪他,“邰御!”
邰御转过身,“唰”地拉开衣柜,随便扯了件衣服穿上,对她的怒火置之不理。
俞淅的视线却还是不肯收回,就那么黏在他身上。
明明还开着窗呢,屋内的温度好像就凭空升高了一些。
邰御只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出去,快点的。”
俞淅一边将外套脱下,一边轻轻摇摇头,语气有些埋怨:“你说话还和当年一样,还是那么的不好听。”
邰御眉峰凝皱,“别他妈给我提当年!”
俞淅不说话了,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邰御却没和她进行对视。
俞淅从床上下来,来到桌子前。
眼尖地看到上面一个白色药盒。
安眠药。
她也会吃。
但她不会和酒混在一起。
邰御走过来,弯腰把几个摆得凌乱的酒瓶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站在那用眼神无声赶人。
可如果这能赶走的话,那俞淅也不会进来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安眠药,看了一眼里面,还剩两粒。
邰御半靠着电脑桌,冷眼觑着她的动作。
俞淅抬头,对上他的眼。
“平时经常失眠?”
邰御唇角扯了下,“和你有关系吗?”
俞淅没有回答,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动作很轻地把窗户关起来,又把窗帘也拉起来。
风终于不再呼呼地刮了。
俞淅挪回邰御旁边,抬手环住他的腰,头轻轻枕在他的胸膛。
还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么温暖,只要这一下,五年里遗失的所有感觉就全都回来了。
她说:“邰御,今晚别吃安眠药了,睡不着有我呢。”
头顶传来一声哂笑。
她说他睡不着有她呢,那她不如猜猜,他为什么睡不着?
邰御一点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扯开,语调比外面的天还要冷:“快点走人。”